来了来了,许远汀心中重重一跳,面上却仍不动声色,冷淡应道:“你说吧。” 他这样说,倒叫她好奇起来,内心虽已有几分猜测,但真当她探头看向袋中物品,还是不免被惊愕住,竟不由自主将袋子一系,轻放在了身旁,再不多看一眼,仿佛眼不见心不烦似的。 他只抿嘴苦笑一下,再开口时,又恢复了那副平静神情:“你应该猜到了,那里面是六年的生日礼物,本以为再也没有机会送出去了。” “那把木梳是我自己做的,锯齿开得不好,但总归是可以用的。” “那个主人杯是前年我代表院团在峰会上演出,送给演职人员的纪念品,一对两只,掐丝珐琅,不知你喜不喜欢,也算是借花献佛了。” 话至此处,饶是许远汀再不解风情,也没法再骗自己,再联想到月余之前去时奕老家住宿那一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我……我……”许远汀顿了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时不是没设想过今日情境,可真到了此处,却发现情感是胜于理智的,不是所有东西都像计算机程序那样输入输出分明。 他还没说完,许远汀却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 温馨提示:李一汀控制体重是因为她是舞蹈生,生活中除了需要上镜的那些职业,宝宝们没有必要身材焦虑~ 她这下起得急, 差点就撞到头,也一并将刚刚想脱口而出的答案撞得烟消云散。 她怕贸然答应后做不到,也怕直接拒绝日后反悔, 左右为难之下, 只好继续装傻。 时奕自然领会了她的意思, 低声应道:“好,那我去结账吧, 一会儿门口见。” 冬日天冷, 车子启动引擎还要些许时间,他同意了让她好好想想,便再没有要主动开启话题的意思。她暗自撇撇嘴, 正巧趁着这个工夫,透过后视镜仔细打量了下时奕车内布置。 没什么特殊的, 很符合他一向极简的风格, 许远汀得出结论,正待收回目光,突然被角落里的一支玫瑰吸引注意。 但……这太奇怪了,正常人谁会在自己车里放一支快要枯萎的玫瑰? 有些事情一旦想通一节,记忆就如同打开了阀门的潮水一般纷至沓来。 如今想来,那只“野猫”可不就是她本人? 都说酒后的行为最真实,原来她从那时就起了心思。 是了,他早就知道!所以他一早就胜券在握,却故意不告诉她,害得她一边为“前女友”吃醋,一边为自己的心思不耻。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要不是今日在车里见着这实打实的物证,她就彻底被他瞒过了! 不等时奕有所反应,她拉下把手,头也不回地下车,然后关上车门,只余一句毫无语调起伏的话回荡在车内狭小的空间。 坦白说,许远汀刚下车那一刻就后悔了,无它,只因车内实在太暖和,就快让她忘记,原来现在还是凛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