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找我说这个,你有病吧。”闻锦往后退一步,腰已经抵上车门。此刻面前的唐惟精神貌似不正常,她一度怀疑是不是这几年跟李以乔的婚姻让她患上了精神疾病,不然说这番话怎么那么不像她认识的唐惟。车库前方一束光照进来,拐角的位置忽然出现一辆车正朝着这边来。两个人的视线几乎是同时看过去的,差不多快等到车靠近时,闻锦偏头看,从前挡风玻璃看到了李以乔的司机。耳边传来唐惟的声音:“还有别的办法。”她收回眼睛,还没开口说话,脖颈处忽然一紧,一种窒息感扑面而来,闻锦只觉得后脑勺撞上车,轻微地疼痛感,随即她的气息涌在喉咙里。所有的话都被死死掐住,喉咙疼得厉害,那只冰凉的右手用了力气阻隔她的呼吸。脸颊处被憋红了,闻锦握着唐惟的手腕,气若游丝骂:“你疯…….”手腕处用力,声音哽住,呼吸越来越困难,而唐惟那张脸没有任何的神情,闻锦眼帘跟着往下搭,手跟着用力掰开唐惟的手。不远处“砰”地一声车门关,李以乔着急唤:“唐惟。”这时,喉咙稍有一秒缓和,闻锦集结所有的力气奋力把唐惟推开,高跟鞋节节后退,唐惟重心不稳直接摔倒在地上,她大口呼吸着空气,手把着车的后视镜,弯着腰好一阵咳嗽。“疯子!”闻锦声音嘶哑了,胸口起伏频率增加,朝着唐惟看去时,那人的脸上依旧是冷静,眼眸里的雾仿佛化成了水,轻轻地看着她。李以乔搀着唐惟起来。“闭嘴!”李以乔的第一反应和宋亦泠特别像,马上骂的是闻锦。闻锦脑子嗡嗡作响,并没有立即回怼李以乔的话,脖颈处红了,还是一丝不适,她的马尾在争执中散下了,几根垂落在肩膀处。“走,跟我回家。”李以乔对唐惟说话始终处于温和的语调,随后一览闻锦的狼狈,什么也没说。唐惟由李以乔搀着,人半贴在她怀里,转身时一直看着闻锦,唇形无声地说了两个字,闻锦没听到,眉心在唐惟转过去时轻微蹙起。郑礼雪这时候才从车上下来,由着李以乔打量一番,也不说话,看一眼闻锦。很明显,李以乔现在对郑礼雪的态度差到了极点,那眼神里的责备已经完全被冷漠所盖住了,郑礼雪不是察觉不出来。只不过,她完全不在意。车尾灯亮起时,闻锦直起身子恢复了些体力,郑礼雪跟她面对面站着,气氛从嘈杂渐渐平静到现在。她惧怕这种临近死亡边缘的感觉,睫毛上留着的泪渍沾到下眼睑,她朝着出口方向看,没想到被郑礼雪挡住了。郑礼雪低着头滑手机,脚朝着她走来,声音平稳有力:“唐惟说,让你告她,杀人未遂。”衣兜里手机也在郑礼雪的话音里震动,她脑子瞬间进入刚刚唐惟临走的情景,那个唇型,能对上这两个字。她抬起头看郑礼雪,同时摸出手机一看,证据恰好躺在会话框里,闻锦胸口微颤,整个人都软了,后腰自然地靠上车门,慢慢吸气。而郑礼雪这时候才转身走,眸光放低,浅浅地看了一眼闻锦脖颈的红印。闻锦在郑礼雪走了以后,还在原地站了好久,那时候的她并不知道,在这个世界跟唐惟的关系是因为这件事而拉近的。车库里的风好冷,吹着脖颈上未散的灼烧。有时候人也不是忽然就疯了,往往都有个预兆,不过当时闻锦并没有看出来。回到公司,韩钰本想问她怎么这么快,刚吐出几个字就发现了她脖子上的红印。夏韵正在打电话也转过来,都在问她发生了什么。她坐在凳子上一句话不说,紧紧握着手机。十分钟以后她把这段视频传给了韩钰,韩钰一看人都傻了:“她疯了是不是!疼不疼?你转过来我看看,有没有刮伤。”闻锦没有动。反倒是慢慢看向韩钰,嘴唇微启。刚要说话,门被推开,宋亦泠从外边进来,一眼便看到了她脸上易于平常的神情,周身的冰冷也让她忍不住在这个眼神里站起来。宋亦泠刚走到楼下,夏韵就打电话说了,消息传播的速度是比闻锦想象要快很多。“我先出去。”韩钰识趣地出去了,门掩到一半。闻锦忽然喊住她:“韩姐,把视频发给李以乔,跟她说,我要告唐惟。”韩钰唇半张,眼神怔然,在两个人之间溜了溜,想问一句又咽回去,最后看宋亦泠,等宋亦泠说话。宋亦泠刚从公安局回来,眼睛里微有点疲惫,眉毛敛了起来:“你想好了?李以乔不会因为唐惟受到威胁,她那样的人……”宋亦泠看着她脖颈上的红印,眼里溢着心疼。“她会。”闻锦比较肯定。宋亦泠没有见过的一面,她见过,那是在唐惟帮她解除合约的时候,她看得一清二楚。“你就这么肯定?不是说好了,不跟她们再扯上关系。我答应了你,你怎么就忘了。”宋亦泠声音淡淡的,从臂膀往下滑,握住闻锦的手腕。“好,那段视频,你让杨诗词拿出来。”闻锦没有挑明话,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宋亦泠哪里会听不出来。她说:“我不打算澄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