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临时借的停车位。宋亦泠钻进车里,撇开压住的风衣,指尖将头发从颈窝带出来。认真听电话那头说什么。“你的手表可以扔了。”宋亦泠往后靠坐,眼皮沉得抬不起来,深吸一口气。唐惟:“我知道,抱歉宋老师,给您添麻烦了。”“嗯。”宋亦泠也不说客气话,“你想想怎么跟李以乔解释吧,不说了。”“抱歉。”唐惟再挂断电话前又一次道歉。咔一声,电话掐断了。宋亦泠揉着眉心,车启动时她有点晕车,前排司机转过来给她递上一瓶水:“亦泠老师,喝点水。”她接过来也没喝,握在手里继续靠着,看一眼没有熄灭的手机屏幕。屏幕停留在电话界面,唐惟的电话下面是闻锦。闻锦未接来电十三个,主号先打了四次,副号又打了九次。“嚓”一声锁上屏,闭眼。很困,但睡不着。又一次,失眠了。……唐惟挂断了电话后是紧张的,腕上的手表又忽然亮起来。这只表是安澜买给她的,之前的手表坏掉以后,安澜就给了她这只,方便平日看时间。她缓缓摘了手表,搁在桌面,旁边是《云胡平平》出版书,已经翻旧了。她静静看着,慢慢呼吸,翻动折角那一页。唐惟是个很安静的人,不怎么爱说话。其实李以乔总说她和以前不一样了。但人哪有不会变的。她和李以乔是校友,初次见面不太唯美。大学有一阵她沉迷一款CS游戏,喜欢那种虚拟的世界。可以抛开一切人类所附带的繁琐,不人间烟火,不记尘世邪恶。那是美好且享受的过程。跟李以乔就是在游戏里认识的,当网友大半年,没见过面。李以乔游戏玩得很好,大抵她骨子里是有好胜心的,滤镜毫无征兆的蒙上时,她沉迷于游戏的时间也就越来越长。李以乔不同,在国内时受严苛的教育,到国外放飞自我的时间才逐渐多起来。因此投入到游戏里的时间只占百分之二十。乐子不只是电子游戏。在唐惟眼里,她们的关系仅仅存于:“玩游戏吗?”“上号。”唐惟也以为是这样,直到有一次玩累了,下了赌注。李以乔要见她。就这样啊,她输了,稀里糊涂见了面。那会儿李以乔在城里飞车被罚,交完罚单见她时,白外套都是脏的。唐惟见过很多人,唯独没见过李以乔这样的,眉眼深邃皮肤很白,笑时带着股傲慢味,半黑半白的感觉,很神奇。“帮我拿着。”这是李以乔跟唐惟说的第一句话,手里的包也随着声音直接塞给唐惟。而在那时候,李以乔对唐惟的第一感觉,这女孩本人很静,静得让人觉得下一秒就会哭。当时的李以乔,想挑战的是看这女孩什么时候哭出来。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李以乔动不动就会给她打电话。玩游戏、台球、看剧……各种由。当然,她不反感,缘由她自己也不知道。直到三个月以后。李以乔在城里,一脚油门声浪桀骜,野性十足,带着她在死亡边缘走了一遭,她对此人的好印象全无。也就是这次,她第一次哭,在李以乔的车上哭。李以乔手足无措哄了她好久。至此后边,李以乔规矩了。从陌生到熟悉的这段过程走的比较剧本式。唐惟从小成绩优异,没有混迹过声色场所,跟李以乔认识以后出勤率也变低了。她当时并不知道李以乔身后顶着李氏集团。只当是某个败家子富家千金出来镀金打发时间,所以拖上她。她和李以乔恰恰相反,也从没有过相同之处。是的,所以她并不喜欢这样。她就问李以乔:“你念完后回国,打算做什么?”李以乔声音清透笑着反问:“你呢?”唐惟当时还在构思《云胡平平》最初的故事——《暗街》老书粉都知道,《云胡平平》的雏形是没有平行世界的设定,讲的就是杀人少女的故事,取名《暗街》。“没想法,不过暂时我想写完这本悬疑小说。”“好啊,你写,写完了我捧你。”李以乔把她的电脑转过来,滑动鼠标看大纲,“只要认字的人都看到你这本书,不认字的那就拍成电影。”“你说什么呢。”唐惟想笑。“我说真的,不过我觉得,你这个故事不够。”《暗街》的故事没有成型,当时这就是个普通悬疑,甚至赶不上国内早几年三流悬疑影片。唐惟怎么会不知道,但她没有任何的头绪。“等我写完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没事,你慢慢写,万一我做个制片。”李以乔把电脑转回她那边。“好。”唐惟笑出了声,“那我写完了把版权送你。”“我花高价买。”李以乔手撑着下巴看她。“白来的都不要,你很有钱?”李以乔笑:“你看我值不值钱?”李以乔虽玩,但交际圈子广泛得很,除了混在一起的三朋好友,玩得最多的还是一群知名艺术家。在那些人面前她会收掉平时的不正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