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闻锦摇头。她和宋亦泠体重都偏低,低于献血标准。宋亦泠也不是随口说一说,因为在重生之前的宋亦泠是标准的健康体重,一时之间忘记了。闻锦一时间觉得有点无力。宋亦泠说:“我想想办法,先别担心。”闻锦脑子里的办法都用光了,在去医院的路上,宋亦泠给杨诗词打了电话,工作室都往下给了通知。手术的用血量太大了,光是舅舅和爸爸显然不太够。路上时,闻锦跟宋亦泠说让她先去忙工作,自己可以的。快到跨年晚会了,主办方的彩排时间也渐近。宋亦泠反倒安抚起她来:“别关心这个,工作室待会儿有几个员工过来,放心好了。”闻锦表面的镇定这一刻有点坍塌了,她听宋亦泠这么说,不由得低下头,心乱如麻。“这么多人都随时等着,你就别担心了,不会有事的。”宋亦泠帮她把掉下的鬓角头发挂到耳后,这一砰,闻锦蓄的眼泪不受控制往外涌。“怎么还哭。”宋亦泠说归说,还是抱住了她。闻锦哭的时候没有声音,鼻息涌出的气流滚烫,灼烧得眉毛也通红。而对宋亦泠她产生了一种依赖感,或许这种依赖感一直都在,只是在习惯之后从不察觉。..京华市飘了大雪,医院纷乱嘈杂,早晨格外的拥挤。闻锦穿着一件灰色大衣,穿梭廊道里,手里拿着互助献血的申请表,她们尽量包裹得严实不被人认出来。在门诊科,宋亦泠又拿给过来帮忙的几个员工,每一张表分发出去都带着一声谢谢。领头的小伙子说:“宋老师别跟我们客气,平时我健身血多着呢。”旁边的人也跟着说:“这些都是小事。”宋亦泠一般不喜欢麻烦人,这是一种习惯,再大的事情基本都是自己扛过去,唯独在闻锦这儿,偏偏不一样。这一夜宋亦泠没有去对剧本。陪着她上下跑,又和主治医生沟通,一天下来都疲惫得很。这里有悲欢颓然,闻锦也是在途中忽地想起来那年饰演尿毒症患者的时候的心情。那一天看到的跟今天不一样。此刻她们是一家人在共度家人的难关。舅妈背着宋亦泠才跟闻锦说:“这姑娘今儿也累着了,没听她喊一句,她是那个电视剧主演吧?这么忙还来跑一趟,你跟她说说,工作要紧,我们大家都在这儿呢。”闻锦目光穿透人群朝着宋亦泠望去,宋亦泠个子较高站着家属堆中,此刻正低头看着手里病例,黑色的鸭舌帽遮住了眼帘,脱下的手套塞在衣兜里,指节掉在衣兜外侧。那浑身是一股清冷矜贵,就站在那儿独树一帜。宋亦泠像是察觉了,抬起头往她这个方向看。两个人就隔着人群对望,眼底在这冰冷的氛围里溢出了一点笑。她们一起经历的东西真不少,几乎是没有重样过。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说不明白。不过闻锦希望,这是此生她和宋亦泠最后一次来医院,而希望只是一种绝境中力挽狂澜的力量,并不代表一定会按照所盼的发展。闻母手术很顺利,跨年夜一家子都在病房里看晚会。宋亦泠出场是十一点半的节目,结束后会跟着主持人一起数倒计时。跨年节目邀请的都是重磅明星,还有几位今年大火的。闻锦在上半年时有收到邀请,但不过童姐给拒了。这种节目是体现身价和热度的一种方式,同时也会因为节目挑选的歌曲或者是节目成为当晚浅嘲的对象。去年某某不擅长的唱歌的明星便在跨年夜上应节目组要求使用假唱,而后被扒出来在网络上被批判了一圈。这些事并不是明星要求,而是看节目安排。童姐是不会在闻锦这个阶段让她持续以话题度来升咖。但是她在这个年纪似乎摆脱不了这点,命运的齿轮总是转到她这边。节目开始了,宋亦泠的演出服是红色礼服裙,布料透着戏闪,在升降台的C位跟之前合作过的明星一块儿唱歌。歌唱得是好听的,比起专业歌手稍微逊色。不过跨年夜真要听歌,也不会让宋亦泠去唱,都是走个氛围感,调动观众情绪。闻母看着电视说:“这唱的不错,就是这歌有点听不明白。”闻锦盯着电视细细看着,宋亦泠唱的歌是一首去年网络爆红的歌曲,平台点击量过亿,这歌曲的受众是年轻人,自然听惯了老红歌的闻母不适应。“你都觉得唱得好听了,就算听明白了。”闻锦抿出一个笑。病房里没那般静冷,但还是不乏除去不了消毒水的味道,闻母颈窝里干掉的药水和血渍,因为刚做完手术还不适合清。闻母也跟着笑:“小宋这孩子是真不错,她这么忙还陪着你回来,又匆匆赶去节目现场录制,这几天怕是没有睡好觉吧?”“嗯。”闻锦手里的毛巾擦拭着闻母的手心,将袖口挽上去,继续。“她记性也好。”闻母补充这一句。闻锦看她一眼,将袖子放下,绕到另一边,手里的毛巾反面。“她记性哪儿好了?”“是呀,她怎么知道我平时不吃面食的?小馄饨得去皮,不能加葱是你跟她讲的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