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浔遇没开口,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 林秋芸和黎润过了一会儿才来,她没注意到旁边的张浔遇。 那两个人也只是看着黎年,没有一个人说话,一片死寂。 黎年这才放下心来,她摇头,眼泪马上要控制不住的落下。 林秋芸终究是不忍心将他推开,握住他的手,语气却是冰冷的:“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也不是你爸,而是你的女儿,你在你女儿三岁的时候就把她抛弃了,你根本就不配当她的父亲。” 贾寒和黎年对视,她还是没有开口。 她转身,向楼下跑去,无视了黎润和林秋芸说的话。 等到黎润和林秋芸走下来的时候,黎年已经跑没影了。 张浔遇递给她一颗糖:“吃个,甜一甜。” “外套口袋里。”张浔遇又拿出来一颗,“还要吗?” 她们点了这里的招牌面条。 张浔遇打了个响指:“怎么了?刚才聊的不好,还是他们又要走?” 她不想,不想就这么轻易的原谅他们,凭什么呢,他们这些年是为自己活了,那她呢,从上小学开始就要因为他们的离开被刺痛,当别人问起她,“你的爸爸妈妈呢?”她都会很难受,很痛。 那她呢?她算什么?一个无足轻重的东西,一个破布娃娃,可以说丢就丢,没有一点点的的负罪感。 抛弃她,欺骗她,短暂的关心后又离开,她不信,不信他们对她有一点点的爱,也不信会有愧疚。 张浔遇明白她的意思,她不觉得离开多年的父母对她有爱有愧疚,也明白她的爷爷奶奶最终仍然会原谅他们的儿子,因为他们有最直接的血缘关系,而黎年她是因为他的爸爸才获得了照顾和爱,这个爱可能很不一样,也没有那么多。 黎年有些懵,看着她的眼睛,很真诚,没有一点说谎的痕迹。 黎年的眼泪就这么落下来,她抽出两张纸随便擦了擦:“知道了,谢谢你。” 他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可乐:“看你们有眼缘,送你们两瓶可乐,要天天笑呵呵。” 黎年嗯了声,喝了一口可乐:“你知道吗?我爸爸妈妈在我初一的时候回来过一次,在我三岁的时候他们就离开了,我其实对他们没什么记忆,相框摆在我奶奶的房间,相册我不知道放在哪里,所以我根本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当时看到那两个陌生人来到我家,我以为他们是我爷爷奶奶的朋友,但是当那个男的喊我女儿是我就明白了,他当时穿的紧身衣和紧身牛仔裤,特别像精神小伙,我当时已经准备释怀然后和他们美美生活在一起。不过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第二天我爸骑着他不知道几手的摩托车来学校等我,当时很多人都往他那里看,他一胳膊的纹身都露着,跟地痞流氓一样,看到我来了然后像我招手,我当时是不想认的,但是我觉得我们是一家人,还是过去了。他当时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有钱吗?我思考了下还是说有,他让我拿给他,然后他载着我回家,我从抽屉里拿出五百块钱给他,他说等他回来给我带好吃的,但是他没回来,一直都没有。那个时候我十二,第一次体会到了被骗的感觉,还是被自己的爸爸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