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如此心细。”江灵殊心中感动, 正要?上前?帮忙，静垣却一把将她推了回去?道：“快进去?，外头这么?冷，穿戴好了再来不迟。” “怎么?不再多睡会儿？外头天还没大亮，昨日又走了半宿的路……” 江灵殊知道, 若一味关照她不许她做事，她只会越发消沉, 觉着?自己无用，于是笑道：“好，等咱们梳洗了，一块儿出去?将早饭做了，如何？” 早上的饭食清淡暖身，只有米粥、包子并两三碟酱菜，三人用饭前?亦不忘先备上了一份送去?给凌霄君。 悬崖边上，四人围聚在此，凌霄君说罢，一手伸向灵衍，另一手则拈了一根细得几乎看?不见的长?针。 灵衍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手心向上伸了过去?，想看?又不大敢看?凌霄君的面?目——对方蒙着?眼?睛，但却又什么?都看?得见，总让她有些?心慌。 符成的瞬间，金色的火焰自符纸中心蔓延开来，转眼?间便已什么?都不剩下，凌霄君却仍望着?其消失之处，就这么?静默伫立着?，而一旁瞧着?的三人自是大气也不敢出。 “向北……千里……”江灵殊复念一遍，又犹犹豫豫地开口问道，“师父，莫非……只能?知道这么?多了么?？徒儿，徒儿并无他?意！只是魂魄漂移不定，徒儿担心待我们到了地方，那一魂一魄又不知往何处去?了……” “是……是徒儿无知了。”江灵殊垂首道。 “还有，那一魂一魄执念虽深，但若长?久游离在外，便将不易归身，我会教你如何将魂魄速速迫回，只是……”凌霄君顿了顿道，“她到时候会吃些?苦头。” 她随即跪下抱拳道：“徒儿有一恳求，望师父传授此术时，就以?我的魂魄为例……如此亲身相历，必能?牢记于心，永世不忘。” “唉……”静垣早饭时便听说了许多江灵殊与灵衍所经?之事，再瞧她们彼此相待时的一言一行，也就明白了大半，现下只是叹气。 江灵殊面?无波澜，平静回道：“你已忍了这么?久，而我再如何也只不过一时之痛，又能?怎样？” “不，这不是无谓之痛。”江灵殊垂首望向地面?，声音轻缓，“你的痛，我都愿与你同受。但若非亲身所历，又如何能?真正感同身受？我该知道你的不甘与痛苦，如此，之后的事才能?做到身与心皆不顾一切、倾尽全力。” 她扑到榻上，将脸埋在软枕中止不住地闷声大哭，哭着?哭着?，却又笑起来。 江灵殊对她越好，她便越恨是因?为自己对方才要?经?受这些?，如此一半甜、一半苦，全表在面?上，便成了这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