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儿,我想……明日便启程回去。”江灵殊沉默许久,忽然说道。 “可你……”花为裳在一旁,江灵殊不好说的太过明显,只道,“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该尽早回临州一趟,在外太久,师父必会担心的。” “你该清楚,对习武之人来说,那样的腰伤意味着什么。”她轻叹一声,握着江灵殊道,“你来日又将继任宫主之位,如何能落下那样的伤?我说不走便不走。” 夜天罗请来的大夫是位女子,倒是省了不少?麻烦,只是她看见江灵殊腰上的伤时也不免一惊,询问之下,江灵殊只能称自己是被倒下的树木砸着了腰,横竖与?实际情?形倒也相?去不远。 “生来体虚?”花为裳疑道,“大夫,我家小姐一向身子强健……” “嗯,这位姑娘的伤就委实重些了,千万别再挪动?,我会开个方子,再送些药来,内服外敷需得一起,每日早中晚各一次,如此静养一个月,怕是才能好些呢。” 接着,夜天罗便拿着方子跟着去医馆抓了药回来,如此事定,灵衍才安心对花为裳道:“为裳,这次的事,是我太过自负,疏忽大意,也难为你们跑了这么远跟过来……有些事我不便明说,只是经历了此次,我想,或许有些尘封之事,就该让它永远在原处封存下去……幸而魔繇教已经覆灭,我们也不算白来一场,你再休息几?日便回去,替我好生照看着大家罢,往后?……族中怕是也要多劳烦你了。” “你莫要想太多,”灵衍温和一笑,“我的意思并非要离你们而去,只是我如今身子的确不如从前?,许多事怕是有心无?力。” “我会的,且我与?灵殊自有复原之法,只不过需要的时日久些罢了……你回去后?也只说我有要事要办,一切都好,勿要让他们担心。”灵衍虽心中没底,却也只能如此安慰她。 “嗯,也好……”想着魔繇教兴许还会有余党在外,保险起见,花为裳与?夜天罗暂且留下也的确更安全些。 “还疼得厉害么?”灵衍低声问道,“我怕碰着你的伤,所以不敢靠近。” “……对不起。” “不说了不说了……还好,咱们都还活着。” 夜话 “下了雨, 仔细着了风。” “吱呀”一声后, 风止雨静, 室内顿时安静许多,江灵殊却没了睡意。 她微微摇头, 对方遂轻叹一声,躺回床上,二人便就这么聊起天来。 但那是纠缠直至今生的整整一个前世的因缘交错,又如?何能想忘便忘? “嗯……好。”灵衍只干涩地答应着, 并不多言。 江灵殊明白,对一个一向要强的人来说,要时不时展露出自己的脆弱无疑是一种残忍,但这样下去,她的身子还没垮,心怕是便要先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