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希望,她们能永远这般相依相偎,互相慰藉、理解、体贴。 于是乎,今夜里,二人仍是同塌而眠了。 在这样的环境下,若有人讲话,便也格外清晰些。 他?以为自己的声音已是极小,却不知早被?人听了去。 “哎呀,还能有哪个,就船上那个,那个西域的……” 对方满腹疑惑外加惊慌失措地指了指自己,得到她不耐烦的点头肯定之后,便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哭丧着?脸道:“小,小的不是有意要说话打搅小姐用饭的,还,还请您千万别?……” “啊,哦,哦!”小二醒转过来,知道面前是个爱听八卦奇闻的客官,瞬间便换上了一副喜色,添油加醋地道:“昨天夜里那姑娘下了场之后啊,哎哟,咱们掌柜的门都快被?踏破了。个个儿都是达官显贵,捧着?银子要将那姑娘买回府里去,咱们掌柜的哪里敢得罪了这些人,他?也做不得主,便又向上头请示。最后还是那姑娘自己给拿了个主意,说是价高者得,掌柜的便命人赶着?搭了个台子,让那姑娘在台上起?舞,那些人在下头出价……” “是个面生的人出价最高,”小二忽地压低了声音道,“但那些爷哪里服气?,七七八八一查,悄悄派了人跟着?,便发现,那姑娘之后被?送到了张太守府上。” “说到这个,哎哟,那可是足足两年?的俸禄供上了,不过当官的哪能只靠俸禄活着?不是,您这般聪慧,定然懂小的意思。” “您这话说的,虽然咱们这里从不苛待舞姬乐伎,但在外抛头露面地卖艺,哪比得上被?人好?吃好?喝地供在黄金屋里舒坦呢,您说是不是?”那小二挤眉弄眼地道。 江灵殊见灵衍面有疑色,知道她一定与她想到一处去了。 既如?此,她做出这种决定,怕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在里头。 但或许与灵衍其实有些关系呢?想起?她对那个西域女子的在意,江灵殊不由又瞧了瞧灵衍,果然对方眉头深锁,似在苦思。 之后?, 四人又流连醉霄楼数日,赏歌观舞、尝尽珍馐美馔,好不快活。 眼看着荷包里的银子越来越少,各人也越发提不起精神玩乐, 她们商量一番,便挑了个天晴的日子离了醉霄楼, 向玉山门而去。 “你放心,有我们两个客人在, 你爹再生?气,也不会太重训斥。”灵衍与江灵殊见她如?此,都出言安慰她。 “嗯,嗯, 我, 我不怕。”段小小深吸一口?气,“有你们在,我一点儿都不怕。” 走得再慢, 四人也终是到了地方。 走至正殿前,她停了一停,对门口?的弟子道:“去将所有弟子招至殿门前,就说掌门有事宣告。” 殿门打开,段掌门正坐于门主之位上,见了段小小,当即一副欲言又止的怒态,显然是碍着面子不好当众发作。 “你这孽障,还知道回来!唉!”段飞终是忍不住骂了一句,只压低了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