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珢拿了帕子?边为江灵殊拭泪边道：“少宫主一定?是?想给您和大家一个惊喜，是?不是?？” “还惊喜，”晨星抚了抚她的面颊，“魂都快被你吓没?了。青珢，快差人将众殿主和弟子?们?都叫来?，就?说少宫主已归，今夜设宴于凤鸣殿，所?有人一概不许不来?。” “怎么？” “是?是?是?，”晨星忙道，“为师是?欢喜坏了，还是?先休息要紧，正巧明天?便?是?上元节，就?将你的生辰与?节日像往年那样一同过了吧。” 诚然?，这才是?她的心思，只是?怕旁人看出来?，故而一直不曾明言罢了。 江灵殊心中一疼，沉沉应了一句“是?”，便?行了礼转身离去——向她夜夜梦回之处而去。 江灵殊奔到风霞殿时, 阿夏正背对着她在院中扫着余雪，乍听见脚步声，还以为是?灵衍回来, 遂回头?笑道：“衍——”紧接着便惊得将手中的扫帚丢在了地上，“少, 少宫主？！” 灵衍并不在屋内, 她立刻回头问道：“衍儿在哪？” 静幽坪？这倒是?让江灵殊有些惊讶，她拍拍阿夏的肩：“我去找她, 一会儿回来。”人便飞也似地腾空跃了出去, 留下阿夏一人愣在原处，久久都没回过神来。 她本?低垂着头?无精打采，忽闻前方踏雪之声，猛地抬了头?去看——这一抬首，却?是?再不能向前一步了。 墨染自手内滑落在地，灵衍的眸中?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让对方的身影越发模糊。 可当她真的站在自己前面时，她却?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衍儿！”江灵殊环住她的脖颈抽泣起来，一身的清寒雪气?，凉得令人心疼。 “灵殊……”灵衍如坠梦中?一般喃喃唤她，紧接着才越发用力地将她紧紧抱住，泪水潸然而落。 江灵殊知道这句“灵殊”对此时的她们而言有多亲密绵长，可她却?深醉其中?，亦不想?出言纠正她。 她这句话问得分外凄楚，语气?里那份脆弱像是?怕得了不好的答案，江灵殊心疼又歉疚，紧挨着她的面庞哽咽答道：“嗯，再也不走了，我再也，再也不会离你半步。” “我知道，我都知道……”江灵殊不住抚着她的背，“我也是?一样，我也好想?你……” 江灵殊将头?搁在对方肩上，忽觉自己正微垫着脚，不由面上一红，这才发现——她的确是?比她要高了。 江灵殊抹着泪边笑边气?道：“是?是?是?，可这又有什?么要紧……” “衍儿……” 两人忽地一齐开口，相视而笑，便又都闭口不言一味坐着。说来也是?奇怪，她们这会儿竟像是?回到了初见时一般拘谨，只?是?彼此心里都清楚，自己并非是?无话可说，实在是?想?说的太多，反而不知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