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衍却是平静向她走来,在屏障前站定, 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 “什么?”江灵殊实?在难以理解这句话,只是忙摇头否认, “我没有!” “不?是,不?是的!”江灵殊心内大为委屈, 想要反驳, 却在这番无由来的严厉指责前百口莫辩,急得泪如泉涌,可这泪水却也不?能令对方?冰霜一般的脸孔有一丝动容与温缓。 血液染红衣袖, 滴落在地,她犹傻傻站着望向前方?,然?灵衍却并未停留,利索收回手,刀入鞘中,转身离去,似行?云流水,决绝如斯,连头也不?曾回过?一下。 再一看四周,她也并不?是在凤祈宫,而是身处一片辽阔得看不?到边际的荒野中。 江灵殊自梦中惊醒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缓了许久,才下床点了盏灯举至镜边。 她将帕子浸水擦了把脸,执了梳子静静坐在镜前理顺长发,眉间?忧色难消,一颗心仍因刚才梦中的所见所历久久不?得安定。 可那?句“为什么丢下我”,却似余音般在耳畔挥之不?去,她实?在怕极灵衍真如梦中这般想——或许她本就是这么想的。 她真想立刻书信一封去往凤祈宫,将自己的无奈在信上说个清楚明白,可对方?既从未质问,近来信中又无异样,她这样做,岂不?是既心虚又滑稽? 说到底,她与灵衍仅仅相处了短短数月便分开,到现在竟已不?及同静垣和凌霄君相处的时日多。若是寻常相识的普通朋友,怕是早抛诸脑后了,只不?过?她是她最?最?珍视的师妹,故而多加惦念些亦属寻常,但也万万不?该如此日夜挂怀以致于魔怔到梦魇才是。 有些人相识甚久,亦未必能有什么羁绊牵扯,而有些人仅仅只一面,便生出?了千丝万线的因缘纠葛——她与灵衍大概是这后者。 微凉的风拂去身上最?后一丝疲乏困意,她不?愿空耗了时间?,心中想了一想,便借着清风顺势而起,轻盈飞至瀑后石洞内,盘膝坐于石台上运转功力。 江灵殊身心皆觉有异,亦不?知是何缘故,但只一瞬便重又专注起来,毕竟现在正是紧要关?头,若她一个走神出?错,轻则有损经脉,重则走火入魔,那?时可就没得后悔了。 江灵殊呼吸越发急促,隐有一丝焦愁渗入心绪,但若是不?成,她也只能再将内力返运倒转压下去,待平缓修炼几日后再试,横竖来日方?长,也不?急于这一时—— 刹那?间?,只闻一声如自虚空中传出?的不?明震响,洞内似有狂风席卷呼啸而过?,瞬时掀起无数飞尘,一旁水坑中的水花亦飞溅而出?重重敲击在石上。此情此景,如至飞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