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气好生的？”静垣奇道，“再说了，这兔子本就是捏了送给你的，随便你如何折腾，只?要?不一锤子敲碎了它，怎么着都好。” 江灵殊抿嘴一笑：“是好，那?我?就替她们?多谢你了。让我?看看，你都搬上来些什么东西。” “不知道的还以为凌霄派遭了劫呢，”江灵殊望着她道，“你拿了这么多上来，想?来厨房再满也要?空了，难道就没人说你？” “你啊……”江灵殊摇了摇头，“师父一世?……不，是几世?盛名，都要?败在你这个?小丫头手里了。” “原来如此……说的倒的确有理。不过你的分毫不差，当真是与旁人不同的。”江灵殊故作若有所思，又佯作正经点头取笑了她，两手稍一用力，将那?石榴掰开。信手拈了一颗红艳剔透如宝石般的石榴子放入口中轻轻一咬，甘甜微酸的汁液顿时在口内如花朵般绽放开来，滋味之妙，令人不由称赞。 “是是是，”江灵殊连声应道，“你于这些事上最是再精心不过的，自然全听你的。”她捧着石榴走到门外，看见自己数月前?栽下的红梅花枝已长高了数寸，且还生出了分枝与好几片新叶，知它终是成活了下来，心里不由生出几分安慰。她伸手轻触了触一片嫩叶，但觉柔滑有如谁的面?庞，略略一想?，便又快步走进屋内在桌上铺开了信纸。 静垣嚼着柿子，木木地点了点头，早对她这副样子见怪不怪，已懒得?出言取笑。 “雾染轻影月染衣，江水迢迢隔愁思。愿向?苍穹与卿同，共望江月盼归期。”她在信末写下诗，又在一旁画了个?圆圆的月亮，下方添上几道江水似的横波，整封信顿增几分意趣。 “我?哪里称得?上大诗人。”江灵殊笑着将信纸一折递与她，“不过是有些话么，若直言相述实在让人不好意思，才只?能寄情?于诗罢了。” “好好好，”江灵殊扶着她的肩将她缓缓推出门，“那?就——桂花米酒甜汤，独做给你一人，如何？” 团圆（二） 手?边是晨星刚令春蕊送来的新衣服——白衣素裳和青绿色的衫子，后背上有浅浅竹纹，是她喜爱的样式。 春蕊这样说, 她便也作出十分欢喜的模样恭恭敬敬接过, 再?请阿夏将对方?送出殿外。 是了，自入秋之后，宫内的许多花都?陆陆续续开了——光是菊花便有十?数个品种?，再?加上红叶、银杏等草木的颜色绚烂亦不逊于繁花，放眼望去, 一片万紫千红竟是更胜春景许多。不仅如此, 就?连桌上常备的果?子较之先前也更丰盛了些。 “海棠果?？”阿夏不假思索地点?头道, “这时节里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