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垣看出对方似乎有些动了气?，妥协地点一点头，老?老?实?实?洗起箬叶来，却也注意到，江灵殊最后说的是“能”，而不是“会”。但显然，她自己却不曾意识到这一点。 可?既当对方是胡言乱语，自己又为何还要如此在意？想到这里，江灵殊便?越发感到焦躁。 江灵殊如此说服了自己，方才觉得开怀了些，主动开口对静垣道：“我可?是都洗好了，接下来，是不是要将糯米裹进叶子里？” 包粽子本不是难事，江灵殊跟着照做了一次便?也就会了。她头一次自己在端午节包粽子，心内颇有几分欢喜和自得之意，喜悦攀上?眉梢，仿佛都能开出花儿来。 江灵殊不大喜甜，想了想道：“白粽、栗粽、肉粽都好，红豆粽也可?一尝，豆沙和果脯馅儿的便?太?甜了些。” “你的喜好，倒是与衍儿……”江灵殊正笑?着低头包着粽子，自然而然要说出口时，忽想起刚才的事，瞬间止了话，不再继续说了。 江灵殊摇摇头：“与你无干，是我自己又多?思多?想了些。不说这个?，咱们继续包粽子吧，还得给师父送去些……对了，师父喜欢吃什么粽？” “小粽子？” 江灵殊哑然失笑?，压低了声音道：“那不就是小孩子吃的蜜糖凉粽……” 她们两人自是吃不了多?少，只是静垣还要带些分给自己的师弟师妹，便?多?做了几十个?。又挑出窄而细的箬叶为凌霄君做了五个?小粽子，用编好的五色丝线系好，提在手内，倒更像一串小巧精致的挂饰。 江灵殊将双足浸入潭水中，纱质的白色裙裾轻飘飘浮于?水面，随凌凌水波轻轻曳动，显出一番婉约情致。微风将凉凉水气?送至身边，更让人心旷神怡。她心下安宁平和，陡然生?出几分玩乐之意，情不自禁弯腰伸手拂过水面，向前?一扬，带出一串在光下耀如晶石般的水花。看着眼前?美景，不知不觉中便?浮起一丝浅浅笑?意。 习惯固然根深蒂固，可?时间远比习惯更加可?怕。江灵殊如今才算切实?体会到这一点。 若忘了什么，她便?觉得与背叛无异。 可?即便?能约束得了自己，她也管不得对方。 灵衍给她的信多?起话来时，她初见只觉欣喜，现在却反而更加不安。倒希望对方还像当初一样同自己闹着别扭，至少可?知她心内在乎。 原本大好的心情忽因自己胡思乱想而变得郁郁沉沉，江灵殊烦躁不堪，发泄似地一掌拍在了水中—— 她满身是水，呆望水柱升起之处许久，才缓缓转头与同样惊愕无比的江灵殊弱声弱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