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对方?本就不是人，又如何能用人的习惯来比对？这一路上说说笑笑朝夕相伴，她?总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亏得自己还是修仙门派的弟子。 江灵殊理解地点了点头，别?说灵衍，就是她?胃口小，打扫了这么半日也觉腹中?空空，饿得难受。 灵衍怔怔地看着手里的扫帚，想想这一道上风尘仆仆，敢情自己好不容易成了妖精，竟是下?山给人来当帮佣了。 不一会儿，江灵殊便抱着一只锅子回来了，锅内还放了块荷叶包好的五花肉、几样菜蔬与各色佐料。 江灵殊忍着笑，拉起她?的手轻吹了吹：“你不是和我说，想要学?做人么？” 江灵殊并不害怕，耐心?说道：“傻瓜，人才?不会像你这般吃生肉。” “等着。” 正等得不耐烦时，勾人食欲的香气慢慢一点点溢散在空气里，灵衍一下?子跳了起来，眼睛恨不能长在江灵殊端出的碗里。 江灵殊“噗嗤”一声?笑了：“人倒是有会法术的，只是做菜可?不必那么麻烦。喏，用筷子尝尝，不许用手抓。” “嘶——好烫！！！”一块肉嚼吧嚼吧便下?了肚，灵衍含混不清地说着话，嘴和手却没停下?过，最后更是将肉汁儿尽倒进碗里，拌着饭香喷喷地吃了满满一大碗。 “好饱，真?好吃。”灵衍喝了一大杯水，满足地舔了舔手，看见江灵殊的眼神，想起什么，有些害羞地低了低头：“对不起，我还没注意，就全没了……” “原来叫这个名字啊，”灵衍稀奇地点点头，“你怎么会做这么好吃的东西？”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六岁时便已会在天还未亮时就起床准备一家人的饭食，若不是师父路过此地说她?有仙缘，花银子解救了她?，她?的命绝不会比现在更好。 “你在想什么呢？”灵衍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对了，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其实此次下?山，本就只为历练，回家访亲不过是顺道儿罢了。既然?家人都不在了，我打算明日一早就离开这里，你……你可?以回青鸾山继续修炼。”她?低头嗫嚅着，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诶？你想哪去了……”江灵殊忙解释道，“你乍乍下?山觉得人世有趣，可?污秽艰险的事还在后头，哪里比得上山里清静自在，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光是想象一下?自己骑在狼身上被人围观的样子，江灵殊就已经觉得如芒在背。 “知道！” 夜里, 她们一起合衣躺在床上，屋中的窗子因年久失修关不上，一直呼呼地?灌进冷风来。 江灵殊背对着她点点头，几乎已缩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