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灵殊手上被竹叶所?触之处痒痒的,倒像是被它撩拨了一番。心中想起什么,双颊一红。 灵衍静静望着?她,对方神情里每一丝微末的变化都落入她眼中。 江灵殊对上她的眼神, 温软一笑:“我也很?开心。” “当然。”江灵殊脱口?而出,自己也是一愣。 灵衍双眸灼灼,容光灿然:“一言为定!” 江灵殊一直看着?灵衍走进西殿中,阖上门前又彼此相望一笑,这才?不急不慢走回自己殿内。 回了内屋,见了床榻,积了半夜的疲惫困倦瞬间一涌而上,江灵殊草草收拾一番,便忙不迭向床上倒去。 江灵殊有些先见,知道自己与灵衍必定回来得极晚,第二日亦会疲乏,于?是走前便嘱咐阿夏不必去取早饭,好让她们两个多睡一会儿。 为了让自己不露倦色,江灵殊与灵衍商量一番。先是深嗅了几下银丹草油,又见今天气候寒冷,便都只?着?一件半薄不厚的秋日劲装,连件衫子也不披。更将长发挽成一个单髻,意在靠着?寒意醒神。 好在一开始运气练武之后,二人的身子便渐渐暖和?过来,虽然着?了这么几阵风,倒也不至生病。 江灵殊立时便想起昨夜之事,便也走上前去,先灵衍一步向她们问好道:“二位师妹果真勤谨,竟一大早便赶了回来。” “诶?沈师妹发上这支玉簪好生别致,之前好像未曾见过呢。”灵衍面?露惊艳之色,掩着?口?叹道。 萧玉琴倒是大方一笑:“这簪子是昨夜我与表姐在夜市上买的,想不到二师姐性子爽朗胜过男儿,竟也会喜欢这样的东西。” 灵衍却意外地流露出几分被看破似的小?女儿家的羞怯道:“萧师妹说笑了,我不过练武时看着?那?样罢了,其实嘛,哪有女子不爱脂粉首饰的。” 江灵殊在一旁瞧着?她这番说辞与神态,心内又是赞叹又是惊惧。若不是她十分地了解她,若不是她与她昨晚就在夜市中,定也要将她这出戏信以为真了。 若她也对着?自己演戏,若她经常如此,真真假假,她当真能分辨得出么? 江灵殊不敢再多想,亦不愿真的怀疑对方对自己的真心。 江灵殊心神不定,于?是将雪练放在一边,盘腿坐下调息运气。灵衍与她一并坐着?,却悄悄耳语道:“师姐,我觉得萧师妹心机深沉、心思缜密,实在不简单。” “我是说真的!”灵衍小?声坚持道,“我方才?说那?些话,她答得毫无怯色也就罢了,竟还有余力来反问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寻常之辈?而且,她似乎有意与我们交好,尤其是对师姐你,我怕她是另有所?图。” 若是假的,她怎么会不顾结果地为她在比武大会上站出来? 思及至此,她面?上神情柔和?起来,刮了刮对方的鼻尖儿道:“照你这么说,人人都像你一样,不与旁人来往便好了?她们昨日本就只?是寻常逛夜市,又为何非要露怯不可?再说,我和?你都是她们的师姐,她们亲近我们,本无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