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阿夏就近在风霞殿的小厨房用鸡汤煨了三碗长寿面出来,又加了细笋和肉丝炒的浇头,既清淡又鲜美。主仆三人一同围着桌子坐下,灵衍先举了杯子道:“风霞殿无酒,衍儿便以茶代酒,愿师姐长得安乐,岁岁无忧。”说完仰头一口饮下。 灵衍挑起一筷子尝了尝,随即睁大了眼掩口道:“面身细滑,汤汁鲜润,阿夏的手艺竟然这般出色,我觉着丝毫不比珍馔馆的三鲜银丝面差呢。阿夏,你以后可要多露几手。” “快吃吧,饭都堵不住你的嘴。下午还得照旧去奉雪台习武呢。”江灵殊提醒道。 “早与你说了,我自来宫中后都是在上元节这一日过生辰的,自然明天随着上元节休息。” 江灵殊听她这么说,忙咽下口中的食物,紧接着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边笑边皱眉看着她道:“你这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师父哪里就这么小气了,不过是我当时觉得若连续两日举宴实在麻烦,所以自请如此罢了。” 今日奉雪台上,三殿的殿主都来指点了一番,一众弟子因而皆比寻常认真勤谨了许多。灵衍暗中瞧着每个人的举止,只觉经过了数日,大多人的表现和状态都已趋向了正常,或者说是有所收敛。 待几位殿主离去之后,奉雪台上重又叽叽喳喳的热闹起来。江灵殊和灵衍自不受旁人影响,心无旁骛地练习着前些天学的凌云逐月掌,又彼此交流心得,却见萧玉琴和沈流烟径直向这里走过来,便停下看她二人要说些什么。 江灵殊忙接过锦盒道:“多谢,二位师妹实在客气了。那,你们家离云山可远?” “那倒的确方便,”江灵殊了然地点了点头,“那你们快些去吧,路上小心些,若能在天黑前下山自是再好不过。” 江灵殊揭开锦盒,里面是一方绣着双蝶的精致丝帕。 “什么?”江灵殊未曾听清。 江灵殊摇摇头:“是话少些,可那毕竟也是有原因的。” 迟疑片刻,江灵殊犹犹豫豫地说道:“或许,她的双亲因为什么意外逝于她眼前,所以格外刺心,以致于她不愿开口说话。” 江灵殊瞠目结舌,脑海中一片空白。 灵衍却忽地一笑,垂了眼眸,如同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答她心中的疑惑一般道:“都是许久之前的事了,那时我还小,早就记不清什么了,只是觉得沈师妹可怜,这才又想起来。” 虽然双手紧紧相握,她们却第一次觉得,原来彼此心间还隔着这么深的一道鸿沟。 花灯(倒v开始) 心里说不出是痛还是怕,或许两者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