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衍失魂落魄地出了凤鸣殿，一步步向风霞殿走回去，二者间本挨得极近，却因此时月光清冷幽寂独照她一人，倒似隔着千里一般遥远漫长。 灵衍抬头，江灵殊正提着一盏小小的灯笼等候她。 而江灵殊只是一手提着灯笼，一手紧紧拥着揽着她，轻轻抚着她的背，什么都没说，什么也不问。 灵衍一边断断续续抽着鼻子抹着泪，一边从指缝中悄悄瞧过去。只见对方的衣衫上在光下亮晶晶的，俨然被她的眼泪鼻涕糊了一大片，不由红了脸，心内十分过意不去。 灵衍心中一暖，知道对方顾及自己的颜面，所以才不将她带回主殿给阿夏看见。 “师姐不问问师父与我说了什么，我又为何会哭么？”灵衍止了泪，依言将帕子敷在眼睛上，略带几分好奇问道。 灵衍沉默许久：“以后若有机会，我定会全部告诉师姐的。”对方并未答话，想来也并不十分在意。 等一切了结，到了能说的时候，她们之间还能否这样要好，更是谁也料不准的事。 “这就来了。”江灵殊将床边一盏灯点亮，走到她歪着的贵妃榻前坐下，“要说什么？” 江灵殊哼笑一声道：“想叫我陪你睡，直说便是。” “我去同阿夏说一声，你先收拾。”江灵殊笑着抚了抚她的面颊，起身离去。 灯息烛灭，二人共躺在床上，相视一笑，合上眼睛。 匕首 “青珢，去叫苏樾多留一日吧。”晨星皱眉翻着古籍，随口吩咐道。 上头画着个奇特复杂的图形，像是一大团蛇盘绕共舞，诡异之余亦带着一丝妖异的美感，总之叫人看了隐隐有些不舒服。晨星大为惊讶，只觉如同在何处见过一般熟悉，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而若说这透着丝丝邪气的图案是这次参加比武大会的哪个门派的纹饰，实在也并不可能。 这一边，江灵殊携灵衍一同走到山门前，依依不舍地和自己的父亲母亲告别，往来也有些门派的人陆陆续续被宫人送出。 江灵殊忍住心酸，拥着她宽慰道：“母亲放心，女儿大了，能照顾好自己的，何况宫里什么都不缺。” “就你话多！”江母突然回过头去凶了他一句，倒叫几人都笑了起来。 “是，女儿一定会的。”江灵殊牵着灵衍，二人又向前走了几十步，送他们离开。 灵衍伸手接过，将手放入其中，温软的毛拥住冰凉的肌肤，由身自心生出丝丝暖意。 江灵殊连在家书中都不忘提到她，让她心中着实高兴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