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劈用了十成十的气力,房子本就腐朽,又刚浸了雨,猛地被如此挥砍自是支撑不住,哗啦啦便塌了一半。江灵殊虽未砍着那人,却终于看见一个人影跃入屋后的竹林中。 只是那人身法轻巧诡谲,不慌不忙地穿梭于密竹之间,无论灵衍以何种角度飞来利竹,皆像背后长了双眼睛似地轻松避开,且始终与她二人保持着相当的距离。 但只寥寥数秒,那些竹叶便如利刃般飞速向两人袭来,裹挟着极强的内力形成的气流,竟无一丝可供避开的间隙。 “师姐!”灵衍心急如焚,江灵殊冲得太前,她实在是怕。 气流破开的同时,江灵殊手中伞柄四散碎裂炸为漫天粉尘,她只惊异一瞬,便忙腾身而起对灵衍喊道:“衍儿,小心竹叶——!” 灵衍一直瞧着江灵殊,见对方无事放下心来。被这么一提醒才察觉自己处境危险,却已反应不及,只得轻功回旋躲闪,同时以伞柄用作抵挡。好容易堪堪避过了大部分树叶,右边面颊到底仍被划出一道血口,伞柄也被削得只剩下短短一截。 明知前方危险,可也不得不去。江灵殊和灵衍心有默契地相视一眼点点头,如两条飞影般跃起,在林中划出两道弧线,最后于那人前方七八米处稳稳落下。 江灵殊和灵衍皱眉迅速将那人上下打量一遍,只见他身披长袍头戴兜帽,整张脸都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中,叫人看不清面容。身形打扮来看十有八九是个男子,全身都隐在长袍之中,只露出两只手,由地上影子可见其留着长长指甲。除此之外,什么年龄几何所携兵器,皆是一概也看不出来。 谁料那人接过后,只瞧了一眼,便抬手将玉佩紧攥其中,不多时便见地上落了一小堆粉尘。他自拍了拍手,似是有意展示手中空无一物,原来那粉尘竟是玉佩所化。 那人闻言,终于轻轻笑出声来,却笑得阴恻绵长,令人胆寒。而他的声音,更是让二人毛骨悚然,自心底生出一丝彻骨凉意。 江灵殊攥了一手的汗,紧盯对方,生怕他笑声间突然出手,那人却自止了笑道:“好个女娃娃,想搬出师门来压我?呵,可知我既敢在此地界出手,便不怕你们的人来呢。你俩方才赢得侥幸,还真以为自己能在我手下活过几招么?” 灵衍一旁听着,终是气不过,冷声道:“前辈虽如此说,若我与师姐门中真的派出人来,只怕前辈口中的‘不怕’也只是勉强可以脱身而已。我与师姐不过只是两个普通弟子,便是真有什么仇怨在外,怕是也值不当谁派个大人物出来对付。如此看来,想必前辈在自己门中也不过一个小角色,专做跑腿之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