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人都憋着不敢说话，云若不由苦笑道：“我当真有这么吓人么？” “真是两个鬼灵精，这般会说话，先将图纸拿来我看看吧。”云若说着，自将灵衍手握的竹筒抽出，拔了塞子拿出两张图纸来。 “嗯……”云若点点头专心看起来，又随手取了一支毛笔修修改改。 江灵殊不明就里一头雾水，疑惑地瞧着二人。灵衍则大大方方与云若对视着，最终莞尔笑道：“师叔果真高人，衍儿拜服。” “这画的虽是剑形，尺寸比例却全按横刀而来，若非懂刀剑之人，自然看不出的。”云若指着自己已全然改好的图道，“其实若要制刀也行，不必非得用剑。” “所以说，你们还是嫩得很呐，”云若摇头一笑，“不论习文习武，皆讲究‘因材施教’。有人善剑，便有人善刀，若众人皆只能使剑，不仅妨碍了部分弟子的所长，也不利于武学之多样性。宫中虽学剑的多些，实则每一套剑法都有其对应转化的刀法，二者既有相异之处，亦有共通之处。你们别看云罗那样，她可是既善使剑又善用刀的好手。” “这原不需你二者皆熟练，学了其一，其二稍加摸索便也不难，真正用时总还是要选自己得心应手的，另一种不过以备不时之需而已。”云若说着从架上取了一刀一剑，“随我来。” “是。”灵衍应着，缓缓将剑反手举至眼前，紧接着飞身刺出，剑尖于雪地上划出一道圆弧，扬起纷纷白雪。 云若面上倒还无甚特别，江灵殊却已表现出极其明显的惊叹来。 “不错，再试试这刀。”云若将刀递与她。 一刻犹豫也无——横砍、侧扫、直劈，比起用剑时的流畅秀美，此时的灵衍倒更像是在发泄什么，力道极猛，连一丝气儿都不缓。江灵殊看着甚觉不安，偷偷瞄了瞄云若的脸色，对方却仍是淡淡的样子，看不出情绪。 在江灵殊看来，灵衍用刀实在不如剑使得好，且戾气外露得也太厉害了些，此番恐是难以得偿所愿。 灵衍沉默着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她的说法。云若虽不细究，却让江灵殊心中更加好奇，恨不得现在就问问对方从前到底学了多少东西。 江灵殊与灵衍走在去奉雪台的路上，几乎一路无话，最后还是灵衍开口道：“师姐若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 “师姐虽如此说，衍儿却心中不安，唯恐师姐觉着我有事瞒你……”灵衍说着说着，语气竟哽咽起来，倒让江灵殊又是心疼，又是羞惭。 灵衍望着她许久，点了点头，豆大的泪珠扑簌而下，江灵殊忙用自己的软帕为她轻轻拭去，不住安慰道：“乖，别哭了，这冬日里，泪若一直凝在脸上可是难受得很。唉，原是我不好，一路自己胡乱想着，竟忘了同你说话。” “你放一万个心，就算……就算与师父生分了都不会与你生分的！”江灵殊紧张地左右瞧了瞧，确定四下无人，这才掩嘴将最后一句话小声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