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复杂地瞥了一眼在病床上翻了个身的父亲,向保镖讨要了一把折叠小刀,坐在椅子上打算先给母亲削个苹果。
“卓先生。”外间传来保镖的轻声呼唤。
“怎么了?”
“小姐刚刚托人送来了一束鲜花,您看......”
卓蔚成看见对方怀里抱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粉百合,淡然开口:“帮忙放在桌上吧,谢谢。”
片刻后,他又忽而问道:“我姐有来过吗?”
“昨晚刚来过,但是老板那时候已经睡下了。”
“知道了。”
他把手中的苹果切为两半,又用刀尖仔细掏出了果核,将其中一半朝病床的方向遥遥递去。
“爸,你要吃苹果吗?”
没得到回应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卓蔚成随手在桌上的饭盒空格中放下切为数瓣的果肉,再将水果刀洗净后物归原主,然后他静静坐回陪护椅,与早已醒来的父亲无声对峙着。
或许是他投向病床上的视线实在让人如芒在背,不久后卓长礼终于背对他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聊表孝心。”
这四个字成功让卓长礼急怒之下从病床上坐起身来,“你!”
“爸,您放心,我打车加坐飞机回来一趟六个小时,绝对不是为了专程来气您的。”
他继而定定地看着卓长礼的双眼,“虽然您并没有亲自告诉我,自己生病晕倒的消息。”
卓长礼则瞪视着曾被自己视作希望的儿子。
剑拔弩张的氛围从来都不适合谈话,卓蔚成长叹一声,“爸,我们之间真的要这么一辈子僵持下去吗?我知道,这次是因为大伯他们和姐姐......”
“闭嘴,出去!”
面对油盐不进的父亲,他心中数次压抑下去的火气也终于一并涌了上来,“看样子,您精神气挺好的,想必不久后就能痊愈了。”
他起身深深看了卓长礼一眼,眸中的冷意中又夹带有复杂的感伤之情。
“过去的十几年里,我还曾希望过能得到您的认可和爱,真是愚不可及。其实在您眼中,我一直都是一个觊觎您家产和事业的吸血虫、白眼狼!”
他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摔门而出,一路疾行,就算途中遇到的何淑想拦下他也差点未果。
她刚才也隐约听到了一些病房中的争执,于是担忧地抓住儿子的手臂,“蔚成啊,你爸是病人,你现在别惹他动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