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禹政脾气大,推开椅子头也不回往外走。
年夜饭闹了个不痛快,一桌子人散了不少,墨禹澄撑着手臂坐在远处看这一场好戏,刚踏出一步的钱太太扭过头来看他,气一股脑往他身上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思。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别想来占一点儿家产的边。”
墨禹澄站起来,他笑容无边,“我不抢也拗不过有人明晃晃送到我跟前来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外头也养了个,捅到老太太面前你就能落着好?”
“可我比大哥清醒太多。”
墨禹澄懒散笑了下,拉开面前的椅子走出去,合家欢聚的戏码在这时候唱完,他拎着车钥匙匆匆奔赴下一场,只是在路上的时候不免也有停顿,心绪也会停留在某个名字。
“小没良心的。”
墨禹澄低嗤一声,车停在路边,他拨了个电话,没通。
也是,大半夜的,谁还能为他24小时待命?
又等了会,墨禹澄转拨另一个电话,年轻小姑娘都有守岁的习惯,过了零点电话还是畅通无阻,开口第一句就喜气洋洋,“墨总,新年快乐呀。”
墨禹澄说:“新年快乐,明儿叫财务给你拨红包。”
不等他开口问,林星已经将他要的答案一股脑说出来。
“您找卿阮姐啊,她过年没回家,留剧组呢。”
那荒郊野岭的也值得留?
墨禹澄眉头皱了下,又意味不明笑起来。他抬头看屋外万家灯火每一盏,原来也有人和他一样一盏都不曾拥有。
山里空气一向清新,早上还没到七点屋外就已经有鸟雀啾鸣的声音,推开窗子铺面的寒气,林卿阮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回头看电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屋里唯一一个可怜的供暖设备停工。
她除夕夜熬夜看剧本不小心睡过去了,后来醒来的时候就去山下镇子里赶初一的集市,买两条新鲜鲫鱼回去煲汤,日子一个人过的也算热热闹闹。
剧组要初五才能反工,林卿阮趁着这段放假的时间狠练剧里的一段舞蹈。
这天晚上她照常关掉最外面的铁门,前两天乡下阿伯说她一个小姑娘住不安全,牵了一只黄棕色的大狗栓在她门口,别说别人了,林卿阮自己靠近的时候都被吓一跳。
屋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一阵阵的狗叫,林卿阮起初没放心上,盘着腿坐在床上默背剧本。
后来窗外一声车喇叭将她惊醒。
“林卿阮,你栓个狗在门外是什么意思。”
气急败坏的声音,林卿阮愣了半响,找出踢进床底的拖鞋,慌忙跑到大门口。
车窗摇下半盏,是墨禹澄恶劣英气的一张脸,他凑过来吹了一口气,语气暧昧,“没打招呼过来,家里不会藏男人了吧?”
林卿阮没好气瞪他一眼,小院不大,门完全敞开刚刚好好让他一辆车通过。
夜色已经很深了,路两旁没有一点灯光,车前两盏大灯照亮她笔直而挺拔的腰身。
人瘦了不少,站风里像根芦苇似的轻飘飘。
墨禹澄停好车,朝她一招手,温香软玉在怀里,再郁闷的心情这会儿都散了不少。
他低下头咬住那小巧的耳垂。
林卿阮惊呼一声,下意识弓起腰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