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许林宴不想破坏他们此刻的氛围,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只是微曲了起来,睫毛颤了颤,启唇道:“什么事?” 在许林宴抬眸望过来时,他也看向了对方的眼睛。 但柳时阴接下来说出的话却是一点粉红泡泡都没有:“我能看一下你的手相吗?你可能不信,其实我还是个算命的。” 一旁听了全过程,原以为柳时阴会说我能加你个电话,认识一下你吗这种话的于暮和毛剑辉:“……” 许林宴倒是一点都不意外,他好似早就想到了柳时阴会这么问,这么说。不过开口的语气却是茫然和无措:“现在的搭讪已经变成这样了吗?” 许林宴被柳时阴这一笑弄得脸都红了起来。 他摊开了手道:“你看吧。” “有。”许林宴看着他划动的手指,声音微沉了一些,和刚才有些绵软的音调不太一样,但柳时阴的心神都放在了他的命理线上,并没有察觉。 “放屁。” 许林宴笑了。 毛剑辉在一旁已经急得不行,忍不住打断了他们的交谈:“柳大师,你看我们是不是该上去见见我女儿了。” 他松开了许林宴,朝他笑了笑:“我还有事,先走了,有缘再见。” 柳时阴说走就走,潇洒又愉悦。 等走远了后,于暮对柳时阴说:“哥,你刚才真的不是在性骚扰人家小少爷吗?第一次见面就摸人家的手。”还摸得那么的仔细,就差十指相扣了。 于暮小声吐槽:“我要是许林宴,刚才就报警了。” 于暮接着叨叨:“要不是知道你们是第一次见面,还以为你们认识多久了呢,脸都快贴一块去了。” 尽在胡说八道。 于暮哪敢挑战小黑脸的攻击力,立马闭上了嘴巴。 他坐在轮椅上,静静地目送着柳时阴的离开,直至看不到人后,脸上的笑容才慢慢淡了下去,恢复了平日清淡冷漠的形象。 许林宴低着头,没有应声。只是用左手一点一点地在右手上,沿着柳时阴划过的痕迹缓缓地滑去,好似在进行什么郑重的仪式。 手上最长的一条线滑到尽头,许林宴虚握了一下手心,好像还能握住柳时阴残留的气息。 许林宴把手放置在软和柔软的毛毯上,声音徐徐地道:“赵恒天呢。” 许林宴漫不经心地挑弄着毛毯上的细毛:“他的手怎么样了。” “是吗?”许林宴压倒了刚才一直摆弄的细毛,语气冷冽如深山中的寒潭,“竟然推了我,那只手就废了吧。至于他的命,先暂时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