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死亡都是骗局。"林墨的嗓音沙哑如砂纸摩擦,混沌碎片开始灼烧他的视神经,"让我们亲手终结轮回,只是为了给你提供重启的能量?"
苏璃的火蝶身影发出轻笑,万千火蝶鳞粉洒落成新的时砂:"你们确实终结了轮回——通过成为新轮回的载体。看看掌心吧,我亲爱的时骸之子们。"
林墨低头,发现自己的掌纹变成了流动的时轨;赤霄的断剑生长出暗金色骨骼;林青羽的水晶心脏浮现星图;玄夜的青铜血管里流淌着液态记忆。更可怕的是,他们脚下浮现出七个时骸王座,王座扶手上刻着各自的名字。
"第八纪元不需要编纂者。"火蝶苏璃在时砂风暴中舒展双臂,"因为你们就是活体化的《归墟秘典》。现在,选择吧——坐上王座成为新神,或者......"
她故意停顿,博物馆的墙壁突然透明化。外界正在发生恐怖异变:城市化作青铜森林,人类变成时砂雕像,河流倒悬成沙漏,连太阳都被齿轮组成的日冕包裹。在时间尽头的苍穹上,浮现着五张巨大的青铜王座,其中四张已经被暗影统帅的虚影占据。
林墨突然明白了一切。苏璃确实被消灭了,但她在所有时间线埋下的时骸之种同时发芽,将现实扭曲成更加疯狂的形态。那些暗影统帅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在其他时间线的异化形态——林青羽的王座旁跪拜着龙形怪物,赤霄的王座由断剑堆砌,玄夜的王座布满齿轮触手,而最中央的王座缠绕着青铜锁链,锁链尽头是具现化的混沌核心。
"要对抗疯狂,就得成为更大的疯狂。"赤霄突然握住断剑刺向自己的心脏,却在剑刃及体的瞬间被时砂凝固,"看到了吗?我们连自我了断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林青羽的水晶心脏突然射出光束,在时砂苍穹上投射出求救信号。那是用第七纪元文字书写的坐标,每个字符都在滴落暗金色血液。玄夜疯狂大笑,边笑边扯断自己的青铜血管:"原来我三百年前发出的求救信号,是发给现在的自己!"
最平静的是林墨。他的右眼窟窿里生长出时砂结晶,结晶表面折射出无数可能性。在某条时间线里,他看到自己坐上王座,用混沌核心重塑了苏璃;在另一条时间线,他引爆时骸之种,让整个纪元归于虚无;还有一条时间线显示,赤霄斩断所有人的时轨,将博物馆沉入时砂之海......
"不要相信单一视角。"苏璃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这次不是火蝶幻影,而是来自怀表裂痕深处的微弱波动,"时骸回廊会放大恐惧,你们看到的未来是......"
声音戛然而止。林墨的结晶右眼突然破裂,流出暗金色脓血。在疼痛的刺激下,他真正看清了博物馆的本质——这不是苏璃的颅腔,而是所有编纂者共有的思维牢笼。那些青铜雕像也不是暗影军团,而是历代编纂者冻结的自我意识。
"我们都在牢笼里。"林墨突然挥枪刺向自己的结晶右眼,在混沌碎片飞溅的瞬间,他抓住了最关键的记忆残片:初代编纂者剜出眼睛制作混沌核心时,眼角滑落的不是血而是时砂。
当暗金色砂粒渗入地板的十二芒星阵,整座博物馆开始坍缩成时骸奇点。在意识消散前的刹那,众人听到苏璃最后的叹息:
"要打破牢笼,就得相信连编纂者都无法预测的变量......"
当林墨再次睁眼,发现自己站在纯白空间里。怀表裂痕中的苏璃虚影正在消散,她指尖凝聚着最后的光点:
"这是我的真正遗产——相信第八纪元能孕育出连时骸回廊都无法计算的奇迹。"
光点没入林墨胸膛的瞬间,纯白空间炸裂成亿万星辰。喜欢玄武墟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