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不缺那些银子使,”小叶子显然也已经超出了他本来的那些金钱观范围内,大气的很,“再说了在宫里头如今也不用银子,再说了,奴才如今还这么年轻,跟着福晋和阿哥当差,若是现在就计较这些养老钱,未免也太可笑了。”
金秀颇为诧异,但又很是欣慰的点点头,如果能够用自己的言传身教来影响到别人,这种感觉是很奇妙的,“你这样想,就很好,且不着急,但这个银子也不能不还给你。”
金秀在小叶子这里,感受到了当老师的快乐。
很多人可能觉得当老师是天下第一等的苦差,但金秀不这么觉得,在她看来,能够传授自己的学识、灌输给别人自己的思想,这种成就感,是任何事情都比不上的,就算是赚更多的钱,也是比不上这个成就感的。
小叶子就是这样的学生,在金秀潜移默化的影响下,改变了自己个的思想,把自己之前最为看重的银钱,现在都抛在一边去了。
“这银子也不能够白白便宜了侯艳年,不能够不还你,”金秀笑道,“你就把这个银子放在他商行柜上就是了,就当是借给他的,让他给你利息银子就是了。”
小叶子笑着答应了下来,“这一次奴才出宫去,刘掌柜问了福晋几句话,让我告诉您。”
“什么话儿?”
“他说,以前他帮过福晋,以后若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还要请福晋帮衬一二才好。”
金秀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她在刘掌柜那里读书讨论受益良多,刘掌柜其人虽然话语不多,但和金秀讨论的时候,偶尔发言,也是中肯之言,不过出的主意,或者是讲的道理,不算是很符合社会主流思想的,但金秀乃是后世而来,如何不知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她见过的听到过的异端邪说真不知道凡几,刘掌柜有些出格的话儿,在金秀听来实在是不算什么,她倒是还颇为觉得自己个足够当刘掌柜的忘年交,这些话儿刘掌柜在外面是必然不会说的,能够和自己说,想必还是觉得自己足够可以畅谈这些事儿。
“这有什么难的?”金秀笑道,“只管叫他告诉我是了。”
小叶子倒是提了不同的意见,“奴才觉得这个刘掌柜神神叨叨的,不像是什么好人!”
“这话是怎么说的?不过是一家书铺的掌柜吗?还能是怎么神神叨叨的?”
“奴才这一次去,在店里头等了许久,都不见这个刘掌柜,后院到处找了找,都不见人,我还以为人不在,在前头略微等了等,预备走了的时候,刘掌柜倒是从后院里头出来了!”小叶子惊奇的说道,“明明我才进去瞧过,后院里头一个人都没有!”
“这就是神神叨叨的了?”金秀笑道,“许是你没找仔细罢了。”
“那也就罢了,只是我问他在何处,他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我,长久都没有说话,我被他看着心里头发毛,正预备走的时候,他却开口了,就问我来做什么,奴才自然说是来借书的,还送了节礼来,他不谢恩不说,反而是说了几句话儿,奴才是压根都听不懂,刚想问说什么呢,他就给了我几本书,让我走人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金秀笑道,“这个人原本就是怪人,这个书铺开在巷子口,素日里头都没什么人进出,生意自然更是没有了!这么些年也不知道怎么赚钱,他的东家似乎也不指望着这铺子赚钱,也就是这么一味放着,街坊们都说,这地方用来开什么饭庄,或者是茶馆,可要比这书铺强多了。”
“素来也没有什么朋友,倒是我昔日还能和他说上几句话,借书也不是白借的,还是要去打扫卫生擦地擦柜子,如此才能够借一本书回来,完了还要说一说这书里头的事儿,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怪人素来都是有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优点,就好像这书铺里头的书,倒是真有些不太让外头见得到的书,这所谓的见不到,并不是什么前朝的善本,而是一些在外人看来旁门左道没有什么用的书,这些书才有意思,才能够和自己的所学对照,指导自己的所作所为。
“奴才反正觉得哪里瘆得慌,”小叶子说道,“以后还是少去些才好,”他见到金秀看着自己,又忙解释,“福晋有吩咐,奴才自然是照办的,只是就在门口等着是了。”
这会子说了一会话,小叶子就退出去要去准备今天的膳食,虽然定了下来添银子加菜,但若是不提前在御膳房那边看着,添的菜也有可能被被人截胡,被别的地位更高一些的,银子出的更多一些的人抢了走。
在后宫就是这样,金秀无奈的摇摇头,并不是就靠着有钱就可以解决一切的,面对着金钱和权势,在宫里头的所有人,甚至是在官场上的所有人,都毫无疑问毫不动摇的选择了后一个。如果是皇贵妃要添菜,那么对不起,金秀就算是加了银子,那也是必然要不来了。
小叶子走了后,金秀看着小丫头在布置餐桌和各种摆设,客人要来,干净整洁的环境是必须的,而根据着客人的喜好,还有季节的关系,安排不同的装饰,比如屏风的纹、炕桌上的摆设、用的器具是镶金还是象牙的,都是有讲究。
当然金秀现在别的是解决不了,但根据着客人的到来,而换一换靠垫桌布并一些桌椅等,还是可以做得到的。金秀和永基素日的膳桌,只是够两个人对坐罢了,今日乃是四个人吃饭,那就要换了桌子。
宫女们在殿内忙着,金秀一旁看着指挥,章嬷嬷进了来,她当然知道今日要请十一阿哥吃饭,虽然她对着这种应酬不以为然,觉得完全是在浪费银子,但她也没有啰嗦什么,毕竟宫里头的日子就是如此,应酬是很常见,并且很重要的。
自从容姑姑入了阿哥所,章嬷嬷很是低调了一段时间,她怕容姑姑这尊大佛来到了永基这个阿哥所,似乎是要来抢班夺权的,要削减自己的权柄,她面对着容姑姑的虎视眈眈战战兢兢,低调了好些时候,这才注意到容姑姑除了一些时候整肃太监宫女之外,其余的事儿一概不管,数日里只是窝在屋里头不出门,章嬷嬷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不再是那么紧张了。
今日来是有事儿禀告的,“福晋,寿康宫的人了,有话吩咐。”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