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一大早,诺舞便早早地起来,守在沐景的房门口,只等他一出来,就打破沙锅问到底,追问羁王的行踪。 诺舞揉揉眼睛,一副没睡饱的憔悴模样,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我得在这里等沐景出来。” 诺舞一听,心下顿生出几簇无名之火,闷哼一声:“好你个家伙,居然金蝉脱壳!我天没亮就爬了起来,在这里苦苦守候了近三个时辰,你居然逍遥自得地在楼下用膳!”她边说边往楼下走,早知道这家伙这么阴险,她就应该直接冲到房间里去寻人,她如果没有猜错,沐景绝对是发现了她在外面,于是跳窗遁走,害得她白等了一上午。 诺舞一屁股坐在沐景的身侧,很不客气地说道:“你连午膳都用过了吧!” “废话少说!”诺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老实交代,大王去了哪里?” “但什么但?你快些说!”诺舞着急地拍了拍桌子。 诺舞顿时脸色苍白,紧咬着下唇,双手微微颤抖,“不……不可能的……他福大命大,绝不会遇到什么意外的。” 只是,现在再想这些,又有什么用? 诺舞沉浸在悲伤之中,全然没注意到沐景嘴角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可是……”沐景越安慰她,她心里越是慌乱,“要是他真的没事,怎么一直都没有他的消息?” 眼看着一桌的美食,诺舞却没有动筷的心情,呆呆的望着外面,她多希望,羁王能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变戏法似地将兔妹妹交给她。 梓冥扑了个空,瞪着沐景,“你们这群小人,快把解药拿出来!” 梓冥将目光停留在沐景身后的诺舞身上,只见她呆呆地盯着地上,对他的出现,居然一点也不在意,和昨天那副狗腿的嘴脸差之天远。 此话一出,引来好些人注目,梓冥行事乖张,一进来就对沐景和诺舞出手,这么一闹,坐在沐景周围的人无不好奇的竖起耳朵,想知道这个看上去格外凶狠的男子到底是中了什么毒。 梓冥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硬着头皮,坐在了一旁,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的身份被沐景点破,自然不能轻易下手,加之他对自己所中的毒颇为忌惮,如今正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诺舞勉为其难地抬起了头,一看昨夜遇见的这个怪胎居然坐在自己对面,微愣了一下,又将目光放在沐景的身上,心下好奇着沐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新鲜的称呼让诺舞好生奇怪,不过转念一想,沐景也是南宫瑾的徒弟,按辈分来说,她的确是沐景的小师妹。这么有江湖气息地称呼用到她身上,她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小激动,之前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沐景说的口若悬河,头头是道,可诺舞却怎么听怎么奇怪,一旁的梓冥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狠狠地瞪着沐景,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诺舞这才恍然大悟,看样子,沐景是有意让这个怪胎在众人面前出丑。再一看,那怪胎脸色铁青,看样子那个劳什子的修罗门应该是个响当当的门派,不然他怎么摆出一副比阉了他还痛苦的模样? 几乎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屏息聆听。更有甚者,私底下已经在猜测堂堂修罗门的主事,所中的奇毒到底是何物?断魂散?断情散?断肠散?只要是和断字有关的,他们都通通猜了一遍,但总觉得心里猜测的答案不够震撼,不然,那一男一女怎么会是一副讳忌莫深的模样?断子绝孙丸”横行天下之时,每一个知情人士,联想到云来客栈里的这一幕时,无不会露出会心的微笑,于是乎,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在江湖上盛传,纵横江湖的修罗门主事梓冥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这也让梓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敢踏足江湖,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知道呀!”诺舞白了他一眼,煞有介事地说道:“你,就是昨天半夜里把我抓到山上去吹风的怪胎男!” 梓冥冷哼一声:“快把解药拿出来!不然,我修罗门一定会让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