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王大手一挥,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诺舞腰际的令牌夺了过来,诺舞趁他没有防备,往他手背上狠狠地咬了下来,一道深深的牙印落在了羁王的手背上,豆大的血珠缓缓地浸出,羁王剑眉一竖,怒道:“不知好歹!” “牙尖嘴利。”羁王冷哼一声,右手抚上了剑鞘,熟悉他的人就知道,此时的他已近盛怒,随时都有可能取人性命。 带着寒意的剑风袭来,诺舞以为自己就要命丧于此,却发觉自己身上并没有任何痛楚,只是觉得身体好像微微有些发冷,难道这羁王的剑法已经出神入化到让人没有痛苦就死去的境界? “你你你……”诺舞方才反应过来,原来那剑并没有取她性命,而是将她的衣衫震破。她捂着胸口,满脸通红,这样的羞辱,比杀了她还要痛苦。 “大变态!”诺舞骂道,沐景时常言语上刺激她,可从未对她做过出格的行为,这个羁王第一次见到她,就将她全身都看了个够,如果可以,她真想将他的眼睛挖出来。 羁王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看她能玩出什么把戏。诺舞一方面想要逃离这里,一方面又找不到衣物蔽体,进退维谷。 诺舞实在是没办法穿着这样的衣服出门,怏怏地说道:“你拿了我的东西,好歹也给我件衣服穿吧?” 诺舞壮着胆子出了别院,走了快一炷香的功夫,她见没有一个侍卫追出门来,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另一个欠扁的声音紧随其后,“二嫂,你被人非……那个抓起来了吗?” 沐景的脸色沉的吓人,脱下外袍为诺舞穿上,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上马,想要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怕她真的遭遇了不幸,触及她内心的伤口。 诺舞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那温热的胸膛带来令人心安的暖意,刚刚发生的一切,好像是一场噩梦,如果不是失去了那枚令牌,诺舞宁愿这不过是一场幻觉。 今日他们不仅大败南蛮军,还将对方逼退了三十多里,取得了有史以来最大的胜利。沐景早已派人快马加鞭去向云慕辰报信,这一份贺礼,不仅是他,连皇帝都会感到意外,南蛮是益州边境最大的隐忧,等云慕辰回益州后,定会向南蛮出兵,让南蛮俯首称臣。 “令牌丢了不要紧,你一个女子,能从他们手里逃脱都已经很不容易了。”沐景安慰道,在带她回来的时候,他就发现诺舞一直放在腰带里的令牌不知所踪,如果那群人只是冲着令牌而来,他还能放心一些。 沐景一惊,喃喃道:“羁王不是一直在幽州?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益州……”益州与幽州相隔千里,一个在漠北一带,一个在西南境内。自皇帝登基后,还在襁褓中的羁王就一直待在幽州,三十年来,都不曾回宫,与皇族中人的关系尤为淡漠。沐景素闻羁王是个领兵奇才,十二岁起,就上阵杀敌,十六岁时,血洗漠北二十七个部落,将漠北的游牧民族统统归顺大齐。传闻中的他,嗜血好杀,以铁血手腕统领一百二十万大军,每破一城,必屠尽所有守兵,连归降的士兵都不例外。 “他的目标是陛下,我们益州的军队,有曹都督牵制,他暂时不会对付我们。他想要的,是京城。”沐景毫不避讳地说道,以往他们只是怀疑羁王会谋反,如今羁王秘密出没在益州,居心叵测,又抢走皇帝御赐的令牌,其反逆之心,昭然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