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舞坐在出宫的马车上时,宫里的人正为太子的病而匆忙奔走。太子大醉三日,走出寝殿的时候,就昏迷了过去,皇帝指派了最好的御医为太子诊治,太子也没有像之前那样不吃不喝,御医开的汤药他都喝了下去,也开始吃一些清淡的稀粥。太子宫的宫人们因此终于松了口气,只是经常见到太子失神地抚摸着怀里的一块玉,连皇帝来看他,都视若无人。 诺舞谢过车夫,车夫送箱子里拿出一个包袱给诺舞,说道:“这是陛下为姑娘准备的。里面有数额大小不一的银票,还有一枚陛下的令牌,姑娘今后若是有难,可以持此令牌到各地官府处,自会有人帮你。” 村子中只有一间小小的饭馆,诺舞点了几个小菜,坐在角落里慢慢地吃着。为了出行方便,她身上穿的衣服与寻常女儿家的打扮无异,一路上也没人留意到她。 到了下午,她在村口等着车夫,准备往荆州的方向行去。 诺舞思量了片刻,说道:“我叫小忆,去荆州是想找我的表哥。”诺舞胡乱搪塞了一番,那车夫笑道:“原来小忆姑娘是去成亲呀,呵呵,走这么远,还真不容易呢。” “我姓牛,我媳妇叫我大牛。” 牛大哥显然很喜欢这个称呼,在家里他媳妇都是大牛死牛的叫唤,眼下有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叫他大哥,乐的他心里喜滋滋的,打开了话匣子和诺舞东南西北地聊着。 行到傍晚,牛大哥带着诺舞在一处驿馆落脚。 屋内的座椅都有些陈旧,但却打扫的干干净净。 那大伯不肯收钱,说道:“我本来是在北边打仗,后来受了伤,就派我到这里看守驿馆。这么多年了,我为朝廷办事,领着俸禄,怎能再收你们的钱?你们都安心住下,养好精神,明天也好赶路。” 大伯叹了口气,说道:“早些年前,羁王带领大军平定了漠北的叛乱,我的伤,也是十多年前落下的。一到下雨天气,腿就疼的不行。没想到这些年过去了,北边还是战事不断。” “小姑娘说的没错,羁王可是个铁铮铮的男子汉!”大伯的脸上露出崇敬的神色,对羁王赞不绝口“老夫当年还在羁王麾下时,羁王不过十五六岁,就显露出绝佳的领军天赋,战无不胜,连漠北的那些蛮子,都将羁王视为战神一样的人物” 那老伯一提到羁王,就滔滔不绝地讲了许多他参军时的事情,牛大哥听得津津有味,老伯讲得唾沫直飞,似乎回到了当年血气方刚的时代。 直到半夜,天空中一道炸雷响起,大雨倾盆而下,那大伯脸色大变“坏了,我这老毛病又要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