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都知道了”诺舞心虚地瞄了皇帝一眼,皇帝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笑道:“你还是个孩子,难道不知道,在这宫里,是最藏不住秘密的地方么?朕让你在御前行走,对你的身份,肯定会查个清楚,不然,就是放一个祸害在朕的身边。”皇帝十五岁登基至今,已近三十年,历经宫中的风风雨雨,对于留在身边的亲信,当是会查的滴水不露。 皇帝没有深究,狡黠一笑,神情中颇为得意“知道朕是怎么看出你的身份来着?你长得和你娘亲,足足有七分相似。” 对她的失礼,皇帝并不介怀,笑道:“谁没有年轻过呢?朕当年偷偷出宫,和你爹一道去喝花酒,就认识你娘了。你爹还真是痴情,第一眼见到你娘就喜欢的要紧,才会”那一段陈年往事,终究还是让年轻的丞相陷入难以避及的谣言之中,皇帝止住话,说道:“都过去许久了,不提也罢。朕将你留在身边,也就当帮故人照顾她的女儿。”皇帝的眼底,一道莫名的光华浮动,在月夜中,初见诺舞的刹那,他还以为是见到了记忆深处的一个影子,才会差一点,就让诺舞成为他的妃子。说到心动,少年的帝王,何曾没有过惊鸿一现的艳羡? 皇帝将话题转到了正题上,问道:“刚才你说天下合久必分,是什么意思?” “连民间都已经有这样的传闻了。”皇帝深深地看了诺舞一眼,叹道:“羁王虽镇守北关,可朕却难以安心。”皇帝不再多言,半靠在塌上,对诺舞道:“时候不早了,你下去让息舍人准备晚膳。” 诺舞跟着息舍人一道准备传膳,息舍人做事很细,将皇帝用膳的各种规矩都一一交代,等诺舞听得差不多了,就有一行宫女端着膳食进来。 诺舞跟在息舍人身后,准备去请皇帝,走在长长的走廊上,诺舞不禁想起皇帝先前提起的羁王,便低声问道:“息舍人,你知道羁王是谁吗?” “原来如此。”诺舞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皇帝对羁王似乎有所忌惮,从小就在边关长大,又手握重兵,不得不防。 诺舞有些尴尬地垂着头,看着桌子上丰盛的菜肴发呆。 诺舞心一喜,没想到皇帝会特意让她与父亲见面,跟着皇帝去了正殿。上次与姬灏见面也是匆匆而过,诺舞此时心里兴奋地不行,嘴边带着笑,皇帝被她感染,心情也好了许多,让她为自己捶着肩,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姬灏在息舍人的带领下走进了正殿。 “平身,赐坐。” 不等姬灏开口,皇帝就款款道:“你当朕没眼睛么?一看就知道这孩子是谁,你们父女好好叙旧,朕就到外面四处转转。” 皇帝走后,姬灏感慨地打量着诺舞“没想到在宫里还能与舞儿相见,爹真是很高兴。你在陛下身边,是最好了,陛下不会为难你,爹也很放心。”之前听闻诺舞在皇后手下,姬灏其实有些不安,皇后自进宫以来不得皇帝宠爱,却还能在后宫站稳脚跟,其中肯定有过人的手段,诺舞尚且年少,要是一不小心得罪了皇后,后果不堪设想。 “那就好,不过爹还是很担心你的婚事。听云大将军说,他会在明年秋天班师回京,到时候爹一定会好好为你张罗。” 父女俩说了会话,迟迟不见皇帝归来,姬灏不便在宫中停留许久,叮嘱了诺舞一番,就离开了未央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