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时分,天空中祥云一片,金灿灿的红日破天而出,普照大地。皇后起了个大早,正襟危坐,昨夜未央宫灯火通明,却静得吓人。皇后翘首以盼,等待着她期望的消息传来,她便可以中宫之位拟下诏书,让诸多变数成为死局,彻底了断太子的心思。 皇后面带微笑,命元佩领息舍人上殿,息舍人行大礼后,侧身说道:“启禀皇后殿下,陛下有意封宫女诺舞为娙娥,称夏娙娥,位比关内侯,视两千石。” “殿下,夏娙娥的身份与众宫妃不同,陛下以夏娙娥为宫中女官,在御前行走,名义上为娙娥,但实则上,是宫女之首,隶属掖庭。” 息舍人巧妙地接过话来,道:“昨日陛下与夏娙娥对弈一夜,甚喜,不曾宠幸,并承诺夏娙娥,以官礼代之,不纳为宫妃。” 息舍人刚走,元佩眼尖,发现皇后的手心竟渗出血来,元佩连忙跪下,不停地磕头:“殿下息怒,凤体为重。” 元佩听的心惊,区区一个被王爷带进宫的丫头,就真的有资格得到这般的赏识么?论资历,她入宫不过四年,不但得皇后疼爱,竟能在一夜之间承蒙圣宠。元佩暗自咬牙,心中生出莫名的怨气,她在宫中恪守本份,兢兢业业近十年,却始终不能摇身变为主子!她绝不甘心 在皇后的百般猜疑中,元绮已经跟着息舍人到了未央宫,此时诺舞正像普通宫女一般打扫着正殿,一见元绮,又惊又喜,等息舍人宣完旨,诺舞这才拉着元绮到一边说话。 诺舞连忙向元绮解释道:“息舍人是告诉我们,这周围没有眼线,我们大可放心。” “昨夜的确出了意外。”诺舞直言道:“皇后设下了两个局,我不入其一,却要入其二,这点,皇后确实做的高明。在我想明白银铃来求我,是想拉我下水,私会太子后,我从椒房殿一路朝外跑,却没料到遇见陛下。陛下是皇后设下的另一个局,若我被陛下宠幸,就能让太子彻底死心。但元绮姐姐,我不想做宫妃,不想过尔虞我诈的日子,所以我想方设法转移了陛下的心思。陛下的年纪,比我爹还长,我如何甘心成为他的妃子?” “没错,我让陛下觉得我更像是个孩子,视他为父亲一般的长辈,陛下虽然多情,但他还是给予我适当的尊重。我告诉他很多我小时候的故事,他和我讲太子小时候的趣事,这一夜,他更像是个慈父,他提起太子时的快乐,像是一个普通人那样。” 诺舞叹道:“其实陛下昨天就猜出了皇后的心思,她想我为她所用,但陛下被她一激,本是想放我回去,又干脆让我在御前行走,反击皇后。” 两人说了许久,元绮见已近晌午,匆匆告别,诺舞失神地望着她的背影,再多的不舍,也只能放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