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妖一人出了坟渊,落入海中,越过大大小小的碎裂状岛屿,荒凉无人,上头果真是没有半点生机。
望月湖上的西屏山也没有什么灵机,高耸入云,没有灵物,可好歹有些凡间植物生长,此处连寻常植被都没有,不过光秃秃一片沙石。
李周巍却不仅仅看表面的这些东西,心中暗暗计较:
“这地方虽然贫瘠无比,却也没有太虚,正是个逃避紫府窥视的好地方,只可惜不能修行罢了。”
那长须妖物等在一边,鼎矫心情不好,并没有与他多说,驾着灵器驰过,碧水鳞兽则如同一座亮晶晶的海底山脉,静静地蛰伏在海床之上,鼎矫一路过去,那乌甲妖物早早候着,屁颠屁颠地迎上来。
“三位大人!”
东方鼎矫显然没有什么和他说话的兴致,乌甲妖物更是一眼瞧出来他心情不好,温顺得像一只绵羊,鼎矫一挥手就跑下去了,挥起鞭来驾兽。
鼎矫落到了殿前,甩了甩衣袍,才出了口气,浮现出笑颜,轻声道:
“请!”
两妖一人入内,却发现殿中竟然早就站了一人,袖口理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些优雅的笑意,候在一旁,见着三人进来了,躬身道:
“见过太子殿下!见过两位道友!”
“合云世伯!”
鼎矫连忙退开,颇为恭敬地行了一礼,这龙太子满脸笑颜,客客气气地道:
“世伯日理万机,能到我这殿中一叙,真是难得!”
东方合云礼貌地行了礼,温声道:
“听闻太子来此险地,我便早早等在这处了,方才也一路随行,只是怕打扰了殿下的兴致,故而不曾出声…”
他始终慢了东方鼎矫半步,送他到了主位上,又候着主宾皆落座了,这才在一旁坐下,很是儒雅地理了袖子,轻声道:
“毕竟李勋全好歹是千年的老妖了,神志不清,就算被凫晞束麟索束着,也难免伸一伸爪子,这地底也有不少危险,虽然殿下龙威浩荡,可怕的是惊了驾,冒犯了客人。”
“多谢世伯了!”
东方鼎矫也是被他说得满面笑容,白榕则仔细观察着东方合云,心中暗暗吃惊:
“这就是东方合云?我看他除了没有神通,与紫府也没什么两样了,难怪拓跋重原被他打得魂飞魄散,这朵龙云恐怕能在紫府手中自保了…”
他看了三两眼,心中复又起疑:
“他当真不是紫府级别?天下仅此一朵龙云,谁能看得懂他真正的实力呢?莫不是已经达到了紫府级别,龙君把他的神通藏了罢!”
鼎矫这头顿了顿,轻声道:
“世伯,【凫晞束麟索】我不识得,可否讲上一讲?”
“哦?”
东方合云轻声道:
“【凫晞束麟索】是姚臣蔺的法器,这灵索是以世间之极痛来消磨心智,你等年轻,并不晓得。”
“痛并非小事,而是消磨心智第一大敌,长久折磨,则涕泪不能止,仇怨、敬爱、求道心…诸物皆忘,只记疼痛充斥,唯独奢望求一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