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吃两枚益气丹,体内的紫炁饱和,这些日子又辛苦修炼,体内那一粒炼气化神诞生的神识微光也逐渐开始发生变化。
陈玄心有所感,当即盘坐入定。
戌狗,寅虎,辰龙看向那陈玄,皆是有些意外。
这么快便要突破炼气化神小成之境了?
只有陈玄心知肚明,炼化六根第四舌尝思之后,那万年桃核补足了他十分普通的修道天赋,如今他炼气速度比起过往,可谓是一日千里。
一粒神识微光在紫炁的温养下,不断成长,形成元神胚胎。
周围天地灵气尽数伴随着陈玄呼吸吐纳,进入身体之中,供给那元神胚胎成长为孩童模样。
丹田之内一道小成的元神,仿佛是三五岁时候的他,不断呼吸着紫炁,慢慢成长。
陈玄的元神盘坐在那先天元精所化的玄龟背上,助他稳固修为。
炼气化神,小成之境!
陈玄睁开眼,先随辰龙去丹水边,牵引山中灵气浇灌了灵田,方才去往南岩飞升崖,见过了太玄真人。
太玄真人说道:“即已炼气化神小成,有了元神,可以开始练习中品符箓了。”
陈玄心念一动,从乾坤袋里取出那日降服王恶的青色符纸。
这符纸乃是书写中品符箓所用,当日那位姓萨的高人传授给他之时,这符纸之上还是一道四品飞火符咒。
陈玄说道:“师父,既然要练习中品符箓,不妨就先教我这道飞火符吧。”
太玄真人微微摇头:“以你如今的元神,只能勉强书写中品符箓之中最低的六品地火符,飞火符乃是四品,若要修习,也需炼神大成才是。”
“这飞火符乃是地火符的进阶符箓,其中符咒倒也相通,学成基础,来日境界修为提升,进阶自然明悟。”
“只是六品地火符单论威力,不如你所修丙丁火法,欲要使其威力增幅,还需学习另一道六品符箓,叠加使用才是。”
陈玄忙问另一道符箓是什么。
太玄真人将两道青色符纸材质的中品符箓交给他,“雷与火,自古便是蕴含毁灭法则的两种术法,天雷符与地火符同属六品符箓,叠加使用,胜过一些五品杀伐符箓。”
陈玄得了两道六品符箓作为参照,当即就要拿起符笔,沾了朱砂在那道空白的青色符纸上书写。
太玄真人抬手一招,抽走了他手中的青色符纸,顺便瞪了这虎啦吧唧的劣徒一眼。
你天师转世啊,上来抬手就画,也不怕画错一笔浪费了这珍稀青色符纸。
须知那些个注世地仙若能得到一张青色符纸,早就小心收起来,用作躲三灾之时的压箱底手段了。
太玄真人无奈地提醒道:“练习符箓,先以黄纸练习,熟练之后,再往青色符纸上书写。”
“此青色符纸不比普通黄纸,五行之中,青属东方,唯有制作符纸之时汲取东方太乙青木之气,方才能够炼制出这般颜色的符纸。”
“为师虽有,却也不多,日后你若需要,还需自己炼制。”
说罢,太玄真人将那张青色符纸还给陈玄。
陈玄看着手里的天雷符,地火符,还有一张空白符纸,眼珠子骨碌一转,说道:“师父,这只有一张空白符纸,却是装不下两道符箓,您老人家发发慈悲,再赐我一张如何?若是有个百八十张的,徒儿也不嫌多……”
太玄真人笑骂道:“百八十张,那妖魔缠上你了,你要百八十张贴身上防身?只有一张,拿了赶紧走!莫要在这里扰为师清净。”
陈玄又拿了一张青色符纸,这才拜别了师父,自返回天柱峰练习画符去了。
太玄真人笑着摇了摇头。
近些日子陈玄修炼刻苦,他都看在眼里。
不过更让他欣慰的,还是陈玄一颗道心见过真正的天仙气魄之后,不再执着于长生大道,反而想要去追求一种大气魄,大气象。
天上地下,不乏有那贪生怕死之辈,苟活千年万年。
乌龟王八也活千年万年,可又有谁愿意千年万年低头在臭水沟里吃莴苣?
凡人则出将入相,神仙则积累功德。
修道修道,到底是要求道,无论天上地下,各自皆有所求。
六根清净,无欲无求,只是要修道之人摒弃心中杂念,明白自己真正所求,而并非是教修道之人学那泥塑木偶。
毕竟对于神仙来说,长生也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若是钻了牛角尖,反而质问修道为何,不易谬乎?
一念之间,仙凡有别。
又如那贪图长生者不可得长生一说,重点乃是贪念,而非长生。
莫管你长生之后要去如何,游历人间也罢,飞升天界也罢,心中若有贪念,便过不了三灾五劫,也修不成天仙正果。
因贪念一起,长生便不再是纯粹的长生,长生之后关联的东西才是人心贪念所在。
修道者应当扪心自问,那贪念之中的东西,便是修道真正所求之物么?
若是心有贪念未除,即便是口口声声一心向道,修得不过是个虚妄梦幻。
这武当山中世世代代皆有因躲避战乱而出家修行的凡人。
然而从混沌初开至今,真正算得上摒除杂念,在这山中一心入道修行的,至今不过是天仙真武,地仙尹喜,人仙陈玄。
三人而已。
天柱峰。
陈玄近日修炼水法火法,于是便将照看金殿一事拜托给了一位爱睡午觉的道长。
道长的师父因在山中修道多年,为弟子一辈定下规矩,自他起,以“玄,天,真,武,修,行,悟,道”为门中八字,取道号。
道长乃是一代弟子,道号玄烛。
陈玄稽首道:“玄烛道长,这几日辛苦看守金殿了。”
玄烛回以稽首:“玄鉴道长虽与我不是同门,却都是玄字辈,同在山中修道,乃是缘分,这金殿供奉真武祖师,我辈修道之人理当小心看护,却是不需相谢,若有所需,还与我知会一声便是。”
陈玄知他爱睡午觉,如今三月阳春将尽,暮春时节天气渐暖,正是春困之时,便笑言道:“不敢打扰玄烛道长午间修行,我既回来,还继续看护金殿,玄烛道长自去修行罢。”
玄烛道长笑哈哈地与他拜别,下山自回宫观之中午睡。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