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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欢笑声不断。还有人吹口哨打趣。云霁示意让大家安静下来。“嗯…当年,我与林老师,算是和平分手吧,在我们还在恋爱时,曾经规划过,去阿勒泰旅行啦”云霁顿了顿,又说“所以说,林老师当年真的很绝情啦~~毕竟当年我长的比现在还俊美呢~~”台下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哇哦”有女生偷偷打开手机开始录视频。“那你恨她吗?”…前排女生的问题像颗石子投进沸水里,原本嗡嗡的议论声瞬间冻结。几百人的阶梯教室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口的风声,前排女生捏着笔的指尖悬在笔记本上方,后排传来此起彼伏的吸气声,所有人都盯着讲台上那个穿黑色衬衫的身影,连窗外的蝉鸣都忽然哑了。云霁垂眸盯着讲台上的木纹,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她的指尖轻轻扣住话筒边缘,指节因用力泛起淡白,衬衫下摆被后颈的风扇吹得微动,像只欲飞的蝶。台下有女生偷偷看表,三秒、五秒、十秒……空气里浮着未拆封的八卦气息,直到她忽然抬眼,目光扫过前排憋笑的男生和后排举着手机的姑娘,嘴角慢慢扬起个带点涩意的笑。“恨吗?”她重复这句话时,声音轻得像风吹过阿勒泰的沙砾。沉默在教室里漫延,直到后排传来椅子轻响。云霁忽然笑出声,眼尾的细纹里盛着北疆的风:“你们见过胡杨吗?生而三千年不死,死而三千年不倒……”她顿了顿,目光掠过前排瞪大的眼睛,“可它的根啊,早就和隔壁的红柳缠在一起了。”随后云霁难得严肃,铿锵有力的说:“鸿蒙生两仪,恨是爱之极”“恨来恨去,只恨她不爱我,爱恨与彼此都溶于血肉,就像相邻生长的大树根系,纠缠不清”这段话过于严肃,以至于台下鸦雀无声。随后云霁想了想又补充到:“没关系,把一切交给时间吧,相逢的人会再相逢的。”云霁不知道的是,其实在PPT讲到一半时,林绝就提前下课赶来,所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默默的听完了云霁的演讲。夏日午后的阳光透过教学楼的玻璃幕墙,在走廊上烙下斑驳的金斑。下课铃响起时,三三两两的学生抱着书本涌出教室,帆布鞋踩过被晒得发烫的地砖,惊起几只在树影里打盹的麻雀。操场边的梧桐树下,几个女生围成圈分享着冰镇西瓜,红壤上的水珠滴在青石板上,转眼就被暑气蒸干。篮球架下总聚着跃跃欲试的男生,背心浸着汗渍贴在后背,传球时撞出的清脆声响混着蝉鸣,在闷热的空气里荡开涟漪。主干道旁的奶茶店永远排着长队,冰沙机的嗡鸣与此起彼伏的点单声交织。抱着笔记本的男生倚在梧桐树干上,任由浓荫漫过屏幕,指间的笔却在草稿纸上演算着未解的方程式。不知谁的手机里飘出一首轻快的流行曲,路过的女生跟着哼起旋律,发梢的碎钻发卡在阳光下闪了闪,像揉碎了的星子。暮色渐浓时,教学楼的空调外机仍在嗡嗡运转,而操场上的人群已换了模样:有人抱着吉他弹唱,有人沿着跑道慢跑。这便是夏日校园里,课后时光酿成的琥珀,每一粒光斑里都藏着年轻的热望与蝉鸣般悠长的时光。暮色漫过教学楼尖顶时,云霁的衬衫下摆被晚风掀起一角。“所以刚才在教室,你说‘恨吗’的时候……”林绝踢开脚边一颗石子,看它骨碌碌滚进路边草丛。远处传来社团练习架子鼓的闷响,节奏像极了当年她们在阿勒泰骑马露营时,共同听过的那首摇滚乐。云霁忽然停步,转身时衬衫带起的风卷着几片梧桐叶。她望着林绝被晚霞染暖的侧脸。“胡杨的根会和红柳缠在一起。”她伸手勾住林绝的小拇指,无名指上的戒指蹭过对方指节,“就像我把草原上那所中学,命名为凌云中学一样”话音未落,林绝忽然转身将人拽进怀里。远处路灯次第亮起,光晕里浮着细小的飞虫,云霁听见自己的心跳混在对方胸腔的震动里。“对不起…但是现在我们都拥有彼此”云霁抬头时,恰好有片叶子落在林绝肩头。她伸手拂去那抹浅黄,指尖顺势勾住对方后颈的碎发:“亲爱的不用抱歉”她看着林绝耳尖渐渐漫上的薄红,忽然凑近对方耳边。夜风裹着远处食堂的饭菜香掠过,云霁忽然牵紧林绝的手向前跑。她们的影子在路灯下交叠成晃动的光斑,路过操场时,不知哪个社团正在彩排《星夜》音乐剧,女主角的歌声混着蝉鸣飘来:“你是我贫瘠土地上,最后一场春雨。”林绝望着前方云霁飞扬的发丝,忽然笑出声。她想起今天在教室后排,看见对方无名指戒指时的眩晕感,那枚戒指内侧刻着的“LY”,此刻正随着交握的手轻轻碰撞,像极了戈壁滩上,两块被风沙磨圆的石头终于相遇时,发出的清响。“前面就是便利店。”云霁忽然回头,晚霞在她眼角熔成蜜糖色,“我要喝冰可乐,毕竟当年林老师可不让我喝~”林绝注视着云霁如清泉般温柔的眼眸,那时的她们都不知道,有些根系早已在黑暗里缠成了网,任岁月如何风刀霜剑,都再难分开。“好。”云霁的笑声混着便利店的门铃响起来时,林绝忽然看见橱窗里映出的两人身影:黑衬衫与白衬衫的衣角相蹭,像胡杨与红柳在戈壁的风里,终于学会了共同呼吸的频率。而远处,暮色正将她们的影子越拉越长,在地面织成两株交缠的树,根系深深扎进这片她们共同热爱的土地。暮春的风裹着晚樱的细屑掠过操场,云霁的掌心沁着薄汗,将丝绒盒攥得发烫。林绝的碎发被风吹乱,她抬手去理时,袖口滑落露出腕间那串云霁送的平安手串。“其实有件事……”云霁的声音被风扯得发颤,她退后半步,鞋底碾碎一片落在砖缝里的花瓣。远处的篮球架下,几个男生正抱着球驻足,却连交谈声都放得极轻,唯有球鞋蹭过地面的沙沙声。林绝看着云霁忽然泛红的耳尖,就像自己于她第一次接吻时一样羞涩。暮色正从地平线漫上来,给云霁镀上层暖金,她看见对方指尖微微发抖。比她当年驯马时还要紧张。丝绒盒打开的轻响惊飞了树梢的麻雀。云霁单膝触地的瞬间,膝盖蹭过砖缝里新生的三叶草,痒意顺着神经窜上心脏。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却在抬头望见林绝眼里的水光时,忽然安静下来那双眼睛里映着将坠的夕阳。“林老师,”云霁的拇指摩挲着盒里戒指的边缘,那是云霁回到红尘客栈后,在北疆采集的沙砾熔铸的银戒,“胡杨扎根需要三千年,但我只需要……”她顿了顿,看林绝的泪珠坠在锁骨处,洇湿了衬衫领口,“需要从你我看花样年华的那晚算起的,每个朝暮。”周围忽然响起细碎的快门声。云霁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聚来的同学正隔着几步远站成半圆,有人举着手机的手在发抖,有人轻轻捂住嘴,就连刚才在演讲会上最损的那个男生,也静静的注视着二人,但双手紧握衣角的模样,暴露出他很激动。林绝的指尖悬在戒指上方,迟迟未敢触碰。她看见云霁膝头沾了片花瓣,想起这人总在自己熬夜批作业时,默默给自己泡杯热牛奶。远处传来归鸟的唧啾,像极了去年她们在客栈里听见的,独属于草原的风声。“林绝,如果你看过我的毕业论文的话…”云霁的声音忽然稳了些,她抬头望着林绝睫毛上的暮色,“我的那篇致谢……”云霁声音很是颤抖;戒指在暮色里泛着温润的光,“我在论文致谢里写‘致林绝,除亲情友情与爱情之外,你是我第四种难以言喻的长情。”林绝忽然笑起来,泪珠砸在戒指上,溅起细小的光斑。她弯下腰,指尖抚过云霁泛红的眼角,触到对方颤抖的睫毛,忽然发现,云霁褪去青涩后,比当年更加俊美。“傻瓜。”她轻声说,却在云霁眼里闪过惊慌时,忽然将手伸过去。银戒滑入无名指的瞬间,周围爆发出压抑的欢呼声,有学妹捂住嘴转身,肩膀却在轻轻发抖,男生们则默契地将手电筒光束聚成光斑,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像撒了满地的星子。云霁起身时,膝盖因久跪而发麻。一时间竟然腿软的起不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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