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叶氏还是寻到了西厢。 林香在院内浇花，门开的一瞬，只见大夫人带着仆从浩浩荡荡地走进来。 不知大夫人来意，只见她一路冷着脸，被丫鬟搀扶着进了大厅。 柳氏几人刚好都在同屋，听见外面林香的喊声，均是一惊，手忙脚乱了收拾一番，便陆陆续续赶到主厅。 看到木凳上裂痕，叶氏嫌弃地皱眉，侍女忙为其换椅，擦拭完椅面，又铺了张手帕，她方才坐下。 不一会儿，西厢那几位就来请安了，唯独年纪小的宋依依，呆呆地看着堂前这个穿着珠光贵气的主母，眼神陌生。 柳氏见依依如此失礼，紧忙压着她的身子，给大夫人磕了几个响头，还让依依唤对方“嫡母”。 “这是你侄女？”叶氏开口问道，虽是向柳氏问话，眼睛却一直盯着玉栀。 “小女玉栀，见过大夫人。”玉栀屈膝回应对方。 “今年十五。” 说罢，众人依依退下。 虽为侯府贵妾，可穿着过于朴素，与寻常女子没什么区别。刚过叁十，面色微憔悴，甚至有色衰的迹象。遥想当年柳氏也是风华月貌，柳家是商贾之家，在淅川也是有头有脸，若柳氏不是庶生子，或许侯府都没机会将她接回府。 “造化弄人。”柳氏想到从前时日，当年在柳家订了几门亲，夫家却相继出事，她便被冠上“克夫”的名号，十九岁仍待字闺中，让她受尽周围人的嘲讽，心一横就跟着大夫人来侯府了。 “大夫人，您别这样说，现在柳家没了，我若是没遇到您，可能早就无家可归了。”柳氏实在受不起大夫人来这出，十来年都不交往，突然又弄成姐妹情深了。 “大夫人您说。” “是有所耳闻。”柳氏唏嘘道，二公子厌女是府内上下都知晓的事。 柳氏一边听着，一边应和着，侯门的权利竞争她向来不想参与，但又不知道对方为何老生常谈，所以听得格外谨慎。 “大夫人，妾没明白您的意思。”柳氏被大夫人这番糖衣炮弹弄得云里雾里。 说的已经很委婉了。 突然，“嘭”地一声，叶氏原地跪倒，声音也变得颤抖，“大夫人，妾不想让侄儿走我这条老路。”她怎能让玉栀趟这趟浑水。 叶氏听她这样说，笑容立即收敛，声调也扬高，“我又没说一定要我儿收她房。” “先起来吧，不然别人还以为我在责罚你。”叶氏说。 桌上的茶凉了，叶氏命丫鬟再去斟一壶，现在厅里只剩下她们两人了。 见柳氏面色僵硬，她继续道，“至于我儿收不收，要看她造化了。” “不是十五岁吗，也不小了，这要是寻常百姓家早嫁人了。”叶氏不以为意，“只是让她试试，又没说一定要她怎样。” “可”柳氏还是犹豫。 “大夫人，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