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一把斧头,”无嗔拎起手臂粗的锁链,还是放弃徒手来拆,窗户上的木板看上去更靠谱一些,“你在这里等我!”国师殿他也来了几次,熟练地去到后殿,里面原本住的是侍奉草的匠,斧头没有找到,却有一把锄头,无嗔拿起来掂量掂量,想来应当也能敲碎窗户吧?
“不管了,先试试再说!”无嗔拿着锄头,转过弯又绕回正殿,却见到了大开的殿门,“嗯?”
无嗔心下疑惑,悄悄走过去,透过敞开的殿门,只见一个穿着太监服饰的人,正将秦一凡抵在柱子上,手掐着他的脖子,原本白净的脸通红一片。
“住手!”
那小太监乍然听到有人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就见无嗔举着锄头砸过来,赶忙松开手躲开这一击。
“咳咳!”秦一凡大口呼吸着,“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无嗔将他护在身后,正对上小太监的正脸,额头上裸露的伤口让他感到一丝熟悉,很快反应过来,“你——你是那个传话的小太监!”
梁国细作没想到无嗔会忽然出现在这里,吓的变了脸色,他脸上的狠意一闪而过,从靴子内取出一柄匕首,刀尖上覆了一层淡蓝色的粉末,在夜色下却显得毫不起眼。
“不,你不是语默公公的人,”无嗔意识到不对劲,这其中恐怕有诈,“说,你到底是谁!”
细作没有说一句话,抬起匕首刺过去。
“他不会说了,我们快点解决他,再去霍子君那里,希望他们还没有动手,”无嗔脸上露出焦急之色,将锄头比作一杆枪,比划着刺向细作。
秦一凡见状,一把拿下墙壁上的剑,扯下剑鞘,与无嗔一起。
梁国细作的武功,自然要比二人的三脚猫功夫强的多,可他没有趁手的武器,只一把匕首,难以接近他们,一时僵持在这里。
无嗔越打越察觉出差距,明白不能再这样下去,他冲着秦一凡使了个颜色,晃了晃手腕,逍遥山庄内产的暗器袖箭,他记得给了秦一凡一套,不知道有没有戴在身上。
秦一凡立时明白过来,冲着他点了点头,露出手腕上的腕带。
见此情景,无嗔与秦一凡一前一后将小太监围住,故意卖了个破绽,让他近前来,秦一凡找准时机,将袖箭打在他的肩膀,那小太监的半边身子立刻没了知觉,半跪在地上。
无嗔一脚将他踹倒,铁锹抵在他的脖子上,“你到底说不说?”
秦一凡走过去蹲下来,双手在他身上摸索着,东西没有找到什么,可他衣领却被扯开,露出了一半烙铁留下的纹路,见此,他干脆将衣服扯开,露出了完整的图案。
“梁国死士?”
‘梁国罪大恶极的犯人,心口处会烙上一个死字,愿意归顺的,可以留下一命,此后成为死士,为皇家卖命。’
师父的话响在耳畔,秦一凡神色恍惚,“你是梁国人?”
“糟了,那岂不是说明,今日之事有梁国人插手?北燕皇宫混进了梁国细作!”这小太监有钥匙,能打开秦一凡门上的锁,可那把锁,分明是玄牧所留,难道——想到这儿,无嗔睁大了眼睛,看向秦一凡。
显然秦一凡也意识到了什么,瘫坐在地上,倒下的小太监见此,手握着匕首刺过去。
无嗔正好见到这一幕,想也没想的蹲下来,拿着锄头压住他的手臂,匕首从小太监的手中脱落,用尽最后的力量丢向无嗔的方向,划过无嗔的脚腕,渗出一丝鲜血。
“无嗔!”秦一凡回过神,紧张地过去扶起他,“你没事吧?”
无嗔锄头拍在他的脑袋上,小太监彻底的昏迷过去,随手摸了摸脚腕上的伤口,不过小指长,连血都没出多少,“没事儿,秦一凡,玄牧他好像不是好人!”
“我想到了,”秦一凡脸色苍白。
“永安公主恐怕有危险,我们得快点过去,”无嗔将锄头丢到一旁,拉起秦一凡。
“对不起,”秦一凡眼眶渐红,预感到此事不小,他们师徒十余载,他从未发现过师父身上的异常,若他真是梁国人,那在北燕潜伏了二十多年,“他是故意让我传信给你的!”
“这怎么能全怪你,我也与他相交多次,什么也没看出来,”无嗔拉着秦一凡站起来,“当务之急,是赶紧告诉霍子君他们!”
“把这个也拿着,”秦一凡借着他的力起身,路过桌子时,拿起上面的盒子,打开来看竟是玉玺,这是方才那梁国细作带回来的,“看来,我师父——玄牧,真的是梁国细作。”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