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能看出来的局势,宗门高层也能看到。
“是啊,敌人的势力到现在还是未知数。”孔艽叹了一声。他是从胡沉香那里得到了不少异界修士的情报。
可那些情报还不足以让孔艽目睹全局,对于眼下局势,他也是忧虑居多。
继而,四人又谈到先云界眼下局面。
大敌当前,先云界四域一海理应合力对敌才是。
芜东和无尽海都有诚意、天齐、云漠在大势之下,也不会选择坐视不管。
唯有蛊疆,让众人感觉到头痛。
“蛊疆圣子亦正亦邪,明明他们蛊疆也是先云界中的一员,临时居然为了大庚之精出手搅混水。”
“他们能在朝帝古城出手,未必不可能在未来的局势中,在背后使坏。”傅时衍提到蛊疆圣子,就差破口大骂了。
“一群蛮夷。”
“那家伙确实让人琢磨不透。”对于蛊疆圣子,孔艽是最有发言权的。
他是在场唯一一个和蛊疆圣子交手过,且还一起坐着有过言谈的人,说着他意味深长的补充了一句:“不过左右蛊疆局势的,还是巫神殿。”
“蛊疆圣子的态度,代表不了巫神殿。”
潮汐仙子在听到蛊疆圣子四字时,眼里的柔和都消失不见,带着冷意说道:“要是挡在了先云界之前,巫神殿必定会被群起攻之。”
“没错!”孔艽深以为然。
大战前夕,最忌讳后方不稳,巫神殿要是不表态,芜东、无尽海、云漠、天齐必然不会放任这个不稳定因素的存在。
“当群起攻之。”孔艽低沉的嗓音回荡在水底。
巫神殿这个异端,具体该怎么处理。
也不是孔艽四人说了算。
相信这一次的双方会盟,会有一个妥善的计划。
四人谈完异界危机,又谈到无尽海的风土人情,无尽海产出的天地之精,和无边海域深藏着的妖兽。
在谈天说地的过程中,孔艽忽然想到一件事。
“既然无尽海的修士,大多以水性一道为主。”
“想必圣功碧波这水性地品天地之精,对于无尽海的修士而言,必然会趋之若鹜吧。”孔艽眼睛微微发亮。
除了炼制昼与风用去的云下风痕,他乾坤囊里,如今还躺着两道地品天地之精。
赤地之煞,还有圣功碧波。
可惜都不是孔艽所需的冰性天地之精。
与其让它们放在乾坤囊中吃灰,自然是物尽其用才是。
因而孔艽非常迫切的想要将它们交换成冰性的天地之精,用以己用。
孔艽当即将自己有圣功碧波,并且有意交换冰性天地之精的消息告知了眼前三人。
三人的眼睛都是微微发亮。
“圣功碧波!”反应最大的还是潮汐仙子,她本就是修的水性功法,又擅长水行道法,因而对这地品排名九十的圣功碧波最为渴望。
“可惜,珊瑚宫没有与圣功碧波价值相当的冰性天地之精。”
潮汐仙子苦笑摇头。
“唉,我们门派也没有冰性天地之精。”梁立伟叹了口气。
他是体修,用不上圣功碧波,倒不是因为这天地之精而叹气。
纯粹是有心帮助孔艽,而无力。
三人中,唯有傅时衍欲言又止。
他的表现,被孔艽敏锐的捕捉到了,当下露齿一笑,看向傅时衍问道:“傅道友家莫不是有冰性天地之精的收藏?”
不等傅时衍说话,潮汐仙子却是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轻缓的嗓音说道:“差点忘了傅时衍道友家了。”
“傅道友家里可是船坞商会,他家的买卖遍布整个无尽海,凡是行船能至的地方,可都有他们家的买卖。”
“就算商会里没有冰性天地之精,也完全可以依靠傅道友家的交易网,去发布求购的消息。”
孔艽不是无尽海人士,哪里知道船坞商会的名气。
听得潮汐仙子的话,眼神也是一亮,一眨不眨的看着傅时衍,等待他的回应。
后者苦笑一声,对着潮汐仙子说道:“仙子将我要说的话说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言罢,傅时衍便悠悠说道:“商会里确实没有地品品质的冰性天地之精。”
“不过我可以为孔道友发布出去求购消息,你那圣功碧波在别处也就罢了,在我无尽海可是异常抢手,不怕没人来。”
听傅时衍的意思,这事他是愿意帮忙的。
孔艽也是笑容灿烂,由衷的回了一礼:“如此就麻烦傅道友了。”
傅时衍连忙摆手,示意孔艽不要客气。
“咱们可是生死之交,这点事情于我而言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算不得麻烦。”
“况且,能借此机会结交到孔道友这样的英才,我那老爹也是十万个愿意的。”
说着,傅时衍摇晃着手中折扇,一副风轻云淡模样。
“但这事不急,好不容易和孔公子相遇,自然要把酒言欢。”
傅时衍那德行,一看就是过惯了奢靡生活的公子哥。
孔艽有求于人,也不好扫了他雅兴,只能含笑点头。
五人一行在海底畅游一番,继而又到了珊瑚宫对外开放的酒肆中推杯换盏。
等到傅时衍尽兴而去时,已经是翌日。
但这事对孔艽来说甚大,他自然是要随傅时衍一同前去船坞商会的。
他托了潮汐仙子带回一句话给施金池,便带着凝霜与傅时衍同去了。
正如潮汐仙子所言,船坞商会乃是无尽海第一商会。
商会分布遍布无尽海各个角落。
最近的商会分舵,距离珊瑚宫并不远,就在就近的一处岛屿上。
孔艽与傅时衍不过飞行半日,便到了那处粉饰得金碧辉煌,无处不透露着奢靡的商会。
傅时衍乍一踏入其中。
商会分舵便有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带着谄媚的表情迎了上来,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公子。
傅时衍与那中年男子支会了一声,后者当即就转向了孔艽。
孔艽看他眼里虽然都是市侩之气,不过眼睛里闪烁出来的精明,证明他能在这分舵立足,不是没有原因的。
只听得他不卑不亢的对着孔艽道:“这位公子请跟我来。”(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