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齐皇城,灯火通明。
夜里的烟火气比之白日里更浓,城中各处张灯结彩,光亮凝聚在一起连夜空都印成了橘色。
城中勾栏瓦舍载歌载舞,偶有喝采之声不绝于耳。
孔艽和上官雨舟第一次见识到这皇城的繁华,走在通往皇城宣武门的大道上,为眼前纸醉金迷的奢华暗自瞠目结舌。
“这里的烟火气,倒是比芜东更浓。”上官雨舟眼睛流连于街道两旁的天锦地,对着孔艽一个劲儿夸赞:“咱们哪儿怕是找不出比这皇城更繁华的去处了。”
孔艽吸了一口气空气中从各大酒楼飘出的美味佳肴的香味和酒香,也是深表同意。
点头附和的同时,也叹道:“要不是这里暗潮汹涌,倒是能在这儿多游玩几天。”
“不过咱们掌门最厌烦门下弟子贪图享乐了,修道之人当清心寡欲,不该为外物动摇道心。”
上官雨舟也就是嘴上说说,有感而发。
对于这皇城的繁荣,也只是惊叹居多,别的想法也是没有的。
听得孔艽的话后,将目光收回,看向了后者,暗暗传音道:“要我说,孔师弟就别去找苦若寺了,如不跟为兄一起去会会这天齐的高手。”
“咱两兄弟一起,这偌大天齐哪里都去得。”
孔艽笑了笑,他可没有上官雨舟那么重的好胜心,而且从来不打无意义的仗。
按照他的话来说,自己的每一次出手都是有标价的,不是为了抢东西,就是为了争夺机缘。
有跟人动手切磋的功夫,不如去多挣点灵晶。
不过上官雨舟多次邀请,自己要是再拒绝,多少有些让他抹不开面子了,只能应道:“上官师兄所言极是。要不,你跟师弟一起去一趟苦若寺也行。”
上官雨舟筑基后实力更强了,有他同往,互相扶持,孔艽倒是也能省心不少。
上官雨舟闻言却是直摇脑袋,贪婪的吸了一口街道上飘荡的酒香后,一脸嫌弃的说道:“我对那些和尚的东西没兴趣,看着就头痛。”
“修道之人在世就应该快意恩仇,大口吃肉大口饮酒。我怕去了那儿连口酒都喝得心塞,就不去了。”
上官雨舟这性子孔艽还能不知道,眼下显然是酒饮又犯了。
也不强求,只好提出折中的办法:“那只有师弟去了苦若寺后,再去寻上官师兄了。”
“也好。”
上官雨舟见孔艽铁了心要去苦若寺,也不劝了,只能点头,同意了孔艽的提议。
皇城禁止修士御空,孔艽两人也只能顺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慢悠悠的往宣武门走去。
有两旁的繁华作伴,一路上倒也不寂寞。
只是当两人走到这条街道临近末尾的时候。
街上沸沸扬扬的喧嚣声忽而一寂。
那些街上的行人好似看到了什么,像是见了瘟神一样,纷纷让到了街道的两旁,亦或是直接钻入了两旁的风月场亦或是酒楼中。
不过四五个呼吸间,孔艽和上官雨舟随波逐流的人流便被清空。
街道上先前软红香土的繁华,只剩下孔艽和上官雨舟两人还站在街道中央。
这反差极大的变化,也是令得两人面面相觑。
上官雨舟左右看了一眼,嘀咕一声:“这天齐的人怎么一惊一乍的。”
孔艽好似感应到了什么,幽如深潭的眸子有肃穆之色闪烁,来不及回应上官雨舟,便缓缓转身,看到了自己来时的街道。
随着他眸子的扫动,很快便在街道后方街道上,看到了一道壮硕如牛的身影。
他身高近乎两米,身披着金甲,盯着铮亮的光头。
奇怪的是,他头上没毛,嘴上却是续着大胡子。
后者一双铜铃大的眼睛直勾勾的凝望着自己和上官雨舟。
在孔艽看向他时,其浓密胡须覆盖的嘴上,裂开一个笑容。
孔艽看他一身气血汹涌,和韩红不相上下,俨然是一个体修,而且修为波动远在韩红之上,暗暗动用虚魄视野将其修为洞察。
“胎光体修!”
见此一幕,孔艽心头隐约有了猜测,传音向上官雨舟,低沉说道:“这人披着金甲,怕是禁军里的人。”
上官雨舟也在孔艽转身时,回头看到了那壮汉,听得对方的修为和身份后,表情倒是没有丝毫变化,饶有兴致的对着孔艽回道:“怪不得这些人这么怕,躲他跟躲瘟神一样,原来禁军。二皇子果然没说错,这禁军真来找麻烦了。”
“怕是咱们一出师婶的府邸,他们就跟上来了。”
上官雨舟之所以用‘他们’,是因为光头的身后,还站着一人,因为他体型太大,将身后之人完全遮蔽。
那人是个女修,身形不高,同样披着金甲,将一身曲线完美的勾勒出来。
她的眉毛相比寻常女性较为浓密,看上去多了几分英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