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9章 剑气化雨,其势如龙(四千字大更)
无数人忐忑的瞩目中。
于武斗场里,狂轰乱炸许久的两股能量持续了盏茶功夫。
终于是在互相消磨下,慢慢殆尽。
当先显露出来的是布满了密集细小裂纹的武斗场白玉石地面。
在那种程度的对撞之下,号称是升轮境界以下,无法击碎的武斗场,也是受到了轻微的破坏。
至于置身在了如此恐怖的能量爆炸中心的孔艽和袁笑。
也随着能量余波的褪去,显露在了众人的眼前。
只见孔艽单膝跪地,身上苍梧派外门弟子的衣袍,早已破烂不堪,显露出一条条狰狞的猩红伤口。
鲜红的血迹,将他整个身体都染成了血人。
伤势最重的胸口位置,甚至可以看到里面的森森白骨。
那并不是简单的伤势,每一条伤口内都有墨绿色的蛟龙之煞气息侵蚀,不断破坏着孔艽的肉身。
孔艽痛得浑身肌肉都在不受控制的抽搐。
他的眼睛已经迷离,处于随时可能昏厥的边缘,但一只手仍旧死死的握住青铜战戟将之杵在地面,不敢放手。
一旦松手,他根本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孔艽的对面。
袁笑横倒在武斗场上,一身的蛟龙鳞片也破碎大半。
墨绿色鳞片下,血迹斑斑。
他的伤口亦伴随着霜雪之精的寒力侵蚀,带着血色的冰渣。
“咳咳!”随着袁笑重重的两声咳嗽。
大口的血迹从他口腔内喷出,落在白玉石般的武斗场上,化为了血冰。
但蛟龙之煞带来的强大肉体优势,而今展露无遗。
伴着阵阵不甘的怒吼,袁笑在众人不可思议的注视下,慢慢的从倒下的地面站了起来。
袁笑的目光定格在那明显已经没有了再战之力的孔艽,发出张扬的笑声。
“哈哈哈!”
“你不行!我才是真龙”
听得袁笑那肆意声音中蕴含的讥讽。
周围苍梧派弟子出奇的安静。
他们好似已经不在乎输赢了,能够打到这一步,已经远远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人们眼神关切的望着那用战戟苦苦支撑着身体,还不肯倒下的少年。
“孔艽师弟,虽败犹荣。”
“输人没输阵,已经够了,再给孔艽师弟两年,不一年,这个袁笑决然不是他的对手。”
“他和上官雨舟,是我们苍梧派未来的希望啊。。”
……
“终究是输了!”间说出这句话时,并没有太多的埋怨。
孔艽的努力,得到了她的尊重。
只是水竹生没有附和,他好似看到了什么,将手指放在唇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场上那个神志已然不清醒的少年。
袁笑好似也发现了孔艽的端倪,看到后者他那迷离的眼神有了片刻的清明。
正平静的凝视着自己。
“呵!”袁笑不屑一笑,他并不认为,孔艽还能有和自己再战的力气。
不等他笑容蔓延。
陡然,一股浓烈的生死危机感袭遍全身。
刹那之间,他隐约看见了一道幽冷的光弧,从孔艽手掌中一闪而逝。
仅仅只是那么一瞬间,袁笑浑身的鳞片都立了起来,没有迟疑,他当即双手抱住头颅,身体曲卷,想要护住身体所有的要害部位。
但他还是慢了,几乎是光华闪烁的刹那。
一道月弧已经掠过两者之间的距离,无声穿透了他的胸膛。
那些覆盖着他胸口的鳞片,早在方才的战斗中,被轰碎大片。
噗!那月弧直接将那个位置残留鳞片绞碎,连带着把袁笑整个身体贯穿。
袁笑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缓缓低头,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胸口上那一道前后通透的伤口。
这一刻全程鸦雀无声。
皇甫五芹在那光华洞穿袁笑的同时,已经面无表情的偏过脑袋,清冷的眸子望着自己的父亲皇甫英,一字一顿的说道:“这一局,是他用命扳平的。对得起宗门!且看宗门如何待他。”
皇甫英下巴微点,以此回应了自己女儿。
最终,在一众人匪夷所思的表情下,袁笑最终还是带着强烈的不甘,表情呆滞,身体徐徐的朝着身后倒去。
噗通!最终,狠狠的摔在了白玉擂台上。
另一边。
随着孔艽将降霜残经当做法器丢出,最后的灵力都已经消耗殆尽。
失去了灵力的压制,伤势在这一刻爆发。
伤口内潜伏者的蛟龙之煞透体而出,顷刻间将他包围,不断侵蚀着他那早已是遍体鳞伤的身体。
一波波疼痛感,击溃了孔艽最后的意志。
哐当!青铜战戟从孔艽手中滑落。
他两眼一黑,亦是倒在了武斗场上。
失去意识之前,浮现在孔艽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就是:“伤我至此,袁笑这事儿没完!”
现场经过短暂的寂静后。
台下苍梧派弟子,爆出比胜利还要亢奋的吼声。
一个个的伸出了脖子,朝着已经不省人事的孔艽,发出阵阵激昂的呐喊。
“孔艽!”“孔艽!”“孔艽!”……
这一战他们没有赢,但也没有输。
那个少年,拼了命的,用最后一丝力气,将胜负扳平了。
“孔师弟,好样的!”台下,上官雨舟已经松开了全程紧握的拳头,展露比自己胜利还高兴的笑容。
望着那台上已经昏迷不醒的孔艽,眼里满是骄傲。
这是他的孔师弟,他上官雨舟唯一承认的朋友,只有自己在孔艽微末之时看到了他的潜力,果然,他没有让自己失望。
“男儿当如是也!”方建新也是看得热血沸腾。
经历这种差距悬殊的惨烈战斗,孔艽那不屈的意志,已经将他深深折服。
这个少年的身姿将永远印入他的记忆。
另一边,作为场上裁决人的河西进。
在孔艽和袁笑双双倒下后,也是走上了武斗场。
确认两人具没有了再站起来的痕迹后,面色复杂的宣布,这一次的比试结果。
“孔艽对战袁笑,平局!”
“间师姐,依你看方才孔艽最后一戟,是不是‘势’?”水竹生面容满是思索之色,看向间,眼神中的惊异,远比看到上官雨舟的剑意后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