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节(2 / 2)

江云尘跟着她的动作,又往赵一粟的手上看。

结果赵一粟在储物袋里掏了半天,又掏出了三颗丹药:“这个是栾书渊的驻颜丹,一共六颗,你三我三。”

江云尘眼中的喜色渐渐退下,已经转成了丝丝缕缕的寒意:“赵一粟,你骗我?”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语气很平淡的一句话,赵一粟偏偏从中听出了一点“痴女埋怨负心汉”的意味来。

好在她的大脑终于在江云尘注视的压力下开始飞转,马上想到了什么,说:“哎呦,答应您的两套新衣服我当然记得,只是灵韵制衣最近没有什么好看的成衣,所以我嘱咐店里的人重新定制,那衣服的手稿都是我亲自画的呢,等做成了我第一时间给您取来!”

撒谎不眨眼,颇有渣女潜质。

若是江云尘仔细盯着她的眼睛看,定能看出赵一粟眼底的回避,但他端着架子没低头,于是也就顺利被赵一粟的谎言捋顺了毛。

得到满意的回答,江云尘这才心情颇好地收了丹药,把那几颗九品丹在手里盘了两下。

赵一粟自认过了关,心神刚松,就听江云尘问:“这丹,你给了王破虏两颗?”

第436章 亡故之人,你敢见吗?

赵一粟忙把三品大比已经进行完总决赛的事情说了。

“伏羲山自家人上擂台,这九品丹当然应该给!”赵一粟解释完,连忙转换话题:“对了,他们都怀疑刺槐是鬼修,你听完我的描述,什么感觉?”

江云尘:“鬼修长期滞留在修真界,会被灵气反噬,这也是为什么人修与魔修为敌,却不会与鬼修为敌的原因。鬼修只适合生存在幽冥界,对人修无法造成威胁。”

“那刺槐就不是鬼修?”

“不是。”

“可他的血为何是鬼修的暗蓝色?”

江云尘顿了一下,反问她:“你说王破虏在阵法中入了幻境,看见了自己想看的人?”

“这是春夏的推断,我觉得很有道理,王破虏入阵时的表情确实很悲伤,若不是在幻境中见到了故人,很难解释。听说王破虏入伏羲山之前就是孤儿……你还记得当年在藏器阁吗?王破虏在擂台上入阵后的表情,跟藏器阁里破心魔时的状态很像。”

她说到藏器阁,江云尘的思绪便不由得飘远。

他犹记得藏器阁隐藏的第100层有个镜子法器,可以照出人的过往,并以此勾起入镜人的心魔。

江云尘自己已经修上九品数次,不受镜子的影响,可赵一粟居然也没受到任何影响,他还记得她说过,那是因为她“没有过去”。

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过去?

江云尘的思绪恍惚了片刻,转而回答赵一粟的疑问:“若是如你所说,刺槐的阵旗又画着鬼面,他可能是修炼了某种特殊的功法。鬼修的法术多与灵魂召唤有关,鬼修最常用的法器便是魂幡,强大的鬼修其魂幡内可以吸收极多的鬼魂,凝聚力量。”

赵一粟:“你的意思是,刺槐的阵旗其实也有魂幡的作用,吸收了一些鬼魂在其中?那刺槐又不算鬼修,难道他是一种介于鬼修和人修之间的存在吗?”

江云尘:“多年前六界内曾出过这样一位修士,听闻他曾以人修之躯入幽冥界,强渡三途河,虽然最终渡河成功,但其肉体与元神都被和河水腐蚀,最终变成了非人非鬼的存在。刺槐的情况我并不了解,我说的这一切都只是推测而已。”

他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了什么,从赵一粟的怀里收回灵力竹简,在上面飞快增补了些内容。

再还给赵一粟时,上面便多了一个人名——余焕之,号明耀真人。

是那位强行渡三途河的人修的名字。

竹简的外面也多了四个字,《修仙百科》,江云尘觉得赵一粟起的这个名字很好。

赵一粟虔诚地捧着竹简:“这套《修仙百科》原来还有随时增补服务呐?!小女子简直受宠若惊,感激涕零,大恩大难,难以为报……”

彩虹屁正拍着呢,外面守门的人来了,探视时间已到。

赵一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江云尘一个法术轻轻送到了牢门外面。

看守来了并未发现任何异样,赵一粟于是隔着禁闭室的牢门假意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她强行跟看守磨嘴皮子,在天行盟里绕了半天,仍旧没找到打探刺槐消息的机会,就在赵一粟无计可施打算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某处传来打斗的动静。

她看热闹不嫌事大,不顾看守阻拦,第一个往前飞,趴在高处的屋顶上占据了绝佳的观战视角。

下方是天行盟的客房后院,一个少年模样的大男孩正扛着把大刀愤怒地往客房门内砍杀:“让开!我与魔修势不两立!就是魔修害我典秀宗全宗性命,我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这男孩身材高挑但瘦弱,手里大刀是个高阶法器,但被他拿着,别说是砍人,就是提起来挥舞都费劲。

因此前面阻拦他的平俊华压根不敢用力,怕自己出手太重反把这个大男孩给伤到了。

双方拉扯间,赵一粟大概听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平俊华之前说过,酆都新鬼王上任,宣布与修真界通商,不少门派前往洽谈细则,典秀宗就是其中一个。只是从酆都返程时不幸遇上了八品魔修,全宗殒命。

看来这少年就是典秀宗侥幸存活的唯一活口了,被天行盟暂时收留安抚。

刺槐在三品大比之后闹出了些鬼修、魔修的传闻,这男孩大概是情绪憋屈太久无处发泄,听风就是雨,要把刺槐当成魔修直接砍死。

虽然做法很蠢,但赵一粟确实也骂不出口,一夜之间经历如此大的变故,这少年能这样已算相当坚强了。

“唐执,你冷静点!!”平俊华夺了他手里的刀。

失去了大刀作为支撑,这个叫唐执的少年晃了晃直直往后仰,眼看要磕在花坛上,赵一粟随手抛了个法术。

唐执感觉身后有个力量轻推了他一下,让他重新站好。

他回头看,见屋顶上坐着一个红衣女修,只是背着太阳光,他一时没看清那人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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