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空青的不自在,她更想看看五千年前发生了什么。第175章 番外虽然一开始短暂害羞了一下,但沐朝颜很快地就反应过来,这是前人留下的遗迹。通常说来,这样的遗迹也代表着奇遇,会有前人的功法传授下来。怀揣着这样的念头,沐朝颜睁开眼,专心致志地看向那道石壁。空青见她扭过头去看,强忍着脸上的热意,与她说道:ldquo师尊不觉得有何不妥吗?rdquo沐朝颜声音平稳,并未有任何不适:ldquo为何会觉得不妥。rdquoldquo色授魂与,众生相,说到底不过是身外物,有何看不得。rdquo她说得很是淡然,这不免让空青想到了她们的第二次见面。那时她几乎快死了,沐朝颜为了救她,俯身吻住她的唇,将灵力渡了过来。这十年间,每逢百无聊赖之际,她总会想到这个吻。那着实是一个太过轻柔的吻,令人日思夜想,总也忘不掉。但那不过是一个救人的吻,没有掺杂任何的私情,她早该知道的。她的师尊,乃是五洲四海道心最稳之人。一路修无情道直直大乘,就足以说明她的悟性之高。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有私情小爱。但凡有,为了大道,也都碾碎了。空青收敛起自己的所有思绪,深吸一口气,睁开眼跟随着沐朝颜一同看向石壁。但见石壁上那些欢爱影像都散去,忽而留下了一连串密密麻麻如草蝇般的字。空青一下就怔了,她怀中的沐朝颜却道:ldquo我们上去看看。rdquoldquo好!rdquo于是在沐朝颜明明已经恢复了修为的情况下,空青还是抱着沐朝颜一跃而起,飞到石壁前,一同观看那些蝇头小字。空青是剑修,一眼就看出来石壁上的字是剑气所化。灵气虽弱,却刻得极深,仿佛是整个神魂都融入字中,以期千年万年之后,还要留下痕迹。空青扫了一眼这字,与怀中的沐朝颜道:ldquo留下这石壁的,似乎是个道心破碎的剑修。rdquoldquo索性秘境要在十年之后再开始,师尊又入了大乘期,我显得无趣,不如我们就看看这剑修都留了什么吧。rdquo沐朝颜点点头,说了声:ldquo好。rdquo空青搂着沐朝颜,便悬在这石壁上,借着洞中的绿色荧光,与她一同看了起来。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ldquo这是我与她困在秘境之中的第十年,我的无情道心终于濒临破碎,走向修为跌落的境地。rdquo那些刻在石壁上的蝇头小字,当头的第一行,写的便是这个。面临道心破碎,身死道消的小剑修,全无担忧之情,反而极为洒脱地继续写道。ldquo真奇怪,一个修士到了灭顶的境地,感受到的不是绝望,反而是一种极为哀伤的担忧。rdquoldquo我总在想,我死了之后,她该怎么办呢?rdquo剑修的字在这里有着明显变化,让人瞧着都十分哀愁。ldquo我是个剑修,自小修的是无情道。师尊教我断情绝爱,匡扶正道,我便以此为我的道心,自十六岁下山始,做了许多符合侠义之道的事。rdquoldquo唯有对她,做过不轨之事。rdquo至于是什么不轨,剑修似乎难以启齿,顿了又顿,才继续刻了下去。ldquo十六岁那年的秋天,我前往西洲,帮助被西洲魔头掠杀生命的百姓。在与大魔赫连无咎争斗时,被花王峰所蛰。rdquo留下文字的剑修很是贴心,甚至连花王蜂是何物,都点明了。ldquo花王峰本是很孱弱的妖物,但其可怕之处就在于,成群蛰人的花,会在修士体内形成一种魅毒,哪怕是大乘期修士,也非魅毒不可解。rdquoldquo在当时,师尊为了救我,请来了合欢宗花人与我双修。rdquoldquo合欢宗的花人,说是花人,不过是个器物。若是有侥幸闯入此地者,还知道花人存在的我便不解释了。rdquoldquo若是百年之后,已无花人存在,那就再好不过。rdquoldquo所谓的花人,乃是万器宗修炼出来,与修士双修的半人半妖之物。我虽未见过花人。可幼时有位姐姐教导我,这花人与我等修士并无区别。rdquoldquo在我心中,花人一直都是人。rdquoldquo为了救自己,去糟蹋一个花一般的姑娘,我是极为不愿的。rdquoldquo我那时候太年轻,又太倔强,只以为道就只有一条,恪守本心才最重要,所以无论如何都不答应与之双修。rdquoldquo可无论我怎么反抗,师尊为了让我的修为不跌落,还是点住我的穴道,将我扔回了院落。rdquoldquo最终,我还是要与花人双修。rdquoldquo那是我第一次见她,在师兄弟们的拥护中,她一袭嫁衣,推开了我的房门。rdquoldquo我与她的第一次相见,并不好。我那时太气,又太凶,御剑差点伤到了她。rdquoldquo她也不恼,和我见过的所有花人一样温顺地跪在了我的脚边,仰头看我。rdquoldquo如今想来,那应该是她对我最温柔的一次。像个姐姐一样哄我helliphelliprdquoldquo而后,解了我的蜂毒。rdquoldquo她比我年长,她什么都会。她这样的花人,无论遇到哪一个花主,都会得到很好的对待。rdquoldquo我是个剑修,我又不需要花人,也不够体贴,遂将她遣回了合欢宗。rdquoldquo离开的时候,她送了我一根发带,绿色的,我总记得那是她的颜色mdashmdash空青色。rdquoldquo后来我总在想,那是那日将她留下就好了。如果将她留在身边,哪怕是如今日这般道心破碎,我也是心甘情愿的。rdquoldquo对着她,我总是认命。rdquoldquo这便是我与她的初相识,有些荒唐,有些戏剧,可我忘不掉。rdquoldquo我接了她的发带后,便重新回了西洲,将赫连无咎重伤。rdquoldquo不止重伤了赫连无咎,还将西洲的一片魔教据点端了。rdquoldquo我练剑十六年,师尊只教会我如何做好一个修士,却没有告诉我如何抚平自己的道心。rdquoldquo似乎剑修每逢道心起涟漪的时候,都会找人切磋。那段时日,我缠着妙音阁的师姐,没完没了的比划。rdquoldquo不切磋的时候,我就会想起我头上的发带,想起她的红衣,黑发,还有身上开满的曼殊沙华。rdquoldquo月色极好时,最容易想起她。rdquoldquo她应当是有新的花主了吧,她会这样对新的花主嘛?rdquoldquo亲她的唇,哄她张开,还是反过来?rdquoldquo不在床上的时候,她会做什么呢?rdquoldquo秋日的太阳那般的好,菊花已经开了。她认识的一位世界有位花人,一年四季都很喜欢摘花做茶,她也会嘛?rdquoldquo我会想到这些没完没了的事,师尊若是知道了,一定要责罚我。rdquoldquo或许我那时就应该让师尊知道的,这样她就能给我指条明路,是去接近这个花人,还是彻底粉碎念想呢?rdquoldquo日子一天天的熬,架一波一波的打,或许过了很久,又或许没几年,我再次见到她了。rdquoldquo我第二次见她,是在一个秘境的雪原里。rdquoldquo她被人重伤,奄奄一息从玉舟坠落之际,我御剑救了她。rdquoldquo她那时戴了面具,面具滑落的一瞬间,我就认出了她。我想也没想,就把她揽在了怀里。rdquoldquo她浑身都是血,就这么挂在我的手臂上,像是一枚即将掉落枝头的枫叶,几乎都要失去了。rdquoldquo我从未觉得人命如此轻,又如此脆弱,把她揽在怀中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地,恨不得将浑身的灵力都渡过去。rdquoldquo幸而她是个花人,幸而她的身体很是健康。在我把她救下,喂了丹药之后,她便好了不少。rdquoldquo只是她一好,我便不知道要说什么了。rdquoldquo问她你这些年过得如何?有没有遇到新的花主,为何要到这秘境中来。rdquoldquo是我太少与人说话,斟酌许久,但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rdquoldquo很快,我知道了答案。rdquoldquo在她脱离我的怀抱,奔向妙音阁的小师妹时,我忽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空。rdquoldquo我明白了两件事:她有花主了。rdquoldquo她有一个对她很好,比剑修更体贴,比剑修更有趣,比剑修更有情的花主了。rdquoldquo我的心好似被重重提起来,又被重重的放下。这些年的记挂都回到了胸腔中,沉沉的,满满的,都是酸涩的胀意。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