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一直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出生,改变不了一个畜生的恶行,毁了两个人的人生。”她再次开口时,语气带着无尽的凄凉和恨意。
她抬起头,看着景繁的眼睛质问:“如果每个人生下来时命运早就注定了,那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原本秀丽的脸上露出了格外痛苦狰狞的表情,景繁盯着她的脸一愣,张了张嘴巴,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费云却像是疯魔了一般,紧紧抓住他的胳膊,眼里的红血丝看起来十分可怖。
“为什么我们要遭受这些,凭什么我们要遭受这些,我们明明这么努力了,却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难道这都是一开始注定好的吗?我们就活该像个蝼蚁一样活着吗?”
景繁被她扯得身形不稳,好在一边的解渐沉及时伸手拉了一把,才不至于让他直接撞到轮椅上。
费云的质问还在耳边,景繁看着她充满不甘和痛恨的眼神,心底慌乱了一瞬,他不自然地别开眼睛。
半垂着的眼睫轻颤,眸光闪烁不定。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有系统和任务的存在,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每个人的命运可能都是一早就注定好的。
但他从未考虑过,如果每个人的命运是被安排好的,那么对那些人来说,是一件多么绝望和不公平的事。
一瞬间,景繁像是推开了横亘在他与这个世界之间的一道朦胧的屏障,连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
解渐沉意识到了身边人状态的异常,他皱着眉头,将费云的手从他身上推开。
费云的手失了着力点,直接摔在了轮椅的扶手上,手里的夹子在惯性的作用下将掌心划开了一道口子。
鲜血顷刻间便涌了出来。
解渐沉揽住了面前人的腰往后带了一点,景繁回握着他的胳膊,轻喘了一口气,这才注意到轮椅上的血。
“你……我,我去叫医生来。”他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急需找个机会独处一下。
景繁走后,树荫下只剩下费云和解渐沉两人。
解渐沉站在一边,审视着眼前这张稚嫩的面庞,眸光不由得沉了下来。
他语气不善地警告:“你最好别想着利用他的同情。”
话音刚落,刚才还歇斯底里的女孩伸手擦掉了眼下的泪珠,她抬头毫不回避地与面前极具威胁和压迫的alpha对视。
半晌她率先移开了视线,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苦笑:“我的目标一开始就不是他。”
解渐沉眼眸微眯。
他就知道,这个在被卖进实验室前还能冷静传递求救信息,并且能靠一己之力从那个实验基地逃出来的人,不会是什么简单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