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繁擦着脸上溅到的水,偷偷瞥着一边同样被祸害到的解渐沉。
对方的头发上还沾着水珠,但他只是看了一眼那只灰兔子,直接站了起来。
景繁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下一刻,解渐沉再次俯身下来,揽住了他的腰,将他一把抱起:“换个地方,这边有水源,晚上应该会有很多动物过来饮水。”
一回生二回熟,对于像个小鸡仔一样被人一把薅起,景繁现在已经可以没有丝毫心理障碍地坦然接受。
他自觉地环着解渐沉的脖子,尽量把重量压在对方的肩膀上,不至于让他的胳膊太吃力。
“好的。”景繁应了一声,顺便偷偷伸手将他发丝上挂着的水珠擦去。
他们没走太远,换了一块稍微平坦点的地方,解渐沉就把他放了下来,自己则返回去拿箱子。
只是他这一去还挺久,景繁都等得有些着急了,才看到姗姗来迟的人影。
他的手里还提着一只灰兔子。
“?”景繁扶着树干站起身,觉得这只毛已经被血水糊住打结的兔子有点眼熟。
解渐沉瞥了他一眼,将应急箱放下,拿出里面的刀,背着身找了个草丛开始处理还没完全死透的兔子。
即使他已经挡住了大半,但是兔子的血液还是喷了出来,洒了一地。
景繁一瘸一拐地绕到了他的旁边,弯着腰看他娴熟地割断了兔子的喉管。
解渐沉余光瞥到了凑过来的人影,处理兔子的手一顿,他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溅到的血沿着脸颊滑了下来。
景繁却没有看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还在挣扎蹬腿的兔子身上。
解渐沉沉默着又垂下了头,沿着切开的地方将刀伸了进去,轻易地划开了粘连的皮肉,接着他徒手将毛皮与骨肉撕开,还没完全断气的兔子惊恐地尖叫起来。
鲜血沿着撕开的地方被甩出,溅到了旁边的草叶上,再跟着重力缓缓滑落。
景繁瘸着腿后退了一步,看着光秃秃血淋淋的兔子咽了咽口水。
这视觉冲击还挺强的。
尤其是解渐沉,在这一片血迹里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宛如一尊杀神。
“嗯……”他嘴巴一张一合,犹豫之下还是出了声。
解渐沉抬眼,以为他要说自己太残忍,眉梢刚刚扬起一点,就听见景繁小声地询问:“这个树林有野生的香料吗?”
“……”出乎意料的话。
“我觉得没有味道烤出来应该不太好吃。”景繁继续说着自己的见解。
解渐沉将刀在野兔的毛上擦拭了两下,脸掩在阴影下看不出表情,只是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应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