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也并非每天都有,只有每隔三天才能从外面的管子里放了一点水进来,水也不多,刚好一口的量,是不足以让她身体得到渴求的水分,但也不足让她就这么脱水而死的程度。以前见到水,忱粥会恐慌,会无措,会不停拍喊着她错了,会痛哭流涕的道歉磕头。可是这一次水放出来的时候,忱粥只是很平静的喝完,然后继续沉默的靠在角落里,将脑袋埋进胳膊里,眼底没有痛苦,有的只是麻木,是服从。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没有一点反抗。哪怕是第七天被抬出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瘦的眼窝凹陷,手背青筋鼓起,整个人呆呆愣愣的,手上甚至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什么咬伤的结痂的疤痕。当保镖打开门来接她的时候,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出来,反而还对于突然出现的光明而瑟缩了一下,保镖等了一会儿看她没出来,走进去想将她抱出来,但却在靠近的一瞬间被忱粥恶狠狠的一拳砸了过去。保镖反应极快的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但下一刻忱粥就凑近他,一口狠狠的咬上他的脖颈,一时不察,保镖被她一口咬中鲜血当即就飙了出来,保镖痛呼出声。其他人感觉不对劲,立刻上前过去将忱粥的下巴给卸了,这才让忱粥松开嘴。被按住的忱粥宛如一头恶狼,不停的挣扎着,嘴里还呜呜咽咽的吼着什么,双目猩红。保镖们按着她,手上摸到的确是凸出的骨头和湿漉漉的鲜血。管家过来一看也察觉不对,立刻安排了就医。到了医院忱粥也不安分,一直充满着攻击性,为了方便检查,医生先安排给她注射了一针镇定剂。这不检查不知道,一检查吓一跳。忱粥额头撞击过什么,手骨仿佛也不断捶打过什么硬物,最终才导致尾骨骨裂。除此之外,她胳膊上还有被她自己抠出来的鲜血淋漓的血迹,一双胳膊都被她抠的皮开肉绽,十指指甲都断裂了好几根,可她依旧呆呆的。医生对于忱粥只感到惋惜,并且对忱父忱母道:“她这种情况,我们的建议是送往精神病院接受治疗,她已经出现了很强烈的自残倾向,并且伴有一定程度的暴力侵向。”忱粥手上有根尾指骨裂了,医生判定这可能是她用来攻击过什么。听到这话,忱母想起监控里传来的画面,冷笑一声:“那就送进精神病院。”说罢她就离开了,忱父甚至连露面都没有。之后忱粥被安排接收心理治疗,足足治疗了两年,才能从医院出来,这期间有四个月的时间她都在精神病院里度过的,一直到开学季了,她才被打包送到学校。而每天上完课,她就会被送回附近的精神病院接受治疗,上课的时候身边都有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照顾着,生怕她暴起伤害了同学,因为她已经有很强烈的暴力侵向。经过长达一年的治疗,她才从精神病院转向医院,医生说她可以出院了,只不过忘记了不少东西,好在精神也已经稳定。之后忱母也试探过,可忱粥就好像已经彻底忘掉了叶林慕的存在,不管她怎么提,怎么试探,她都是一脸茫然,对于那段记忆也仿佛丢在了时间里,没有任何记忆。可就算如此,忱母对待忱粥也越发的严格和冷漠,就好像这次的私奔彻底戳中了她的内心,让她对忱粥失望了不少。可忱粥却越发的努力,每件事都尽量做的完美无缺,甚至越发亲近她。而这样的时间过了三年,她做事越发得心应手,对忱母也越发的好了,好到忱母都有些放下了试探,开始给忱粥放权。就在这时候,苏薄宁的爱人,得了脑瘤的那位做完手术的第三年,彻底的离开了世间。听说了这件事后,忱母特意将这事在饭桌上对着忱粥讲,想看她的反应,对此忱粥也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回过神:“那估计苏薄宁不会这么快就同意结婚了。”她依然按照忱母的意思跟苏薄宁订婚,但两人都知道这代表了什么,苏薄宁需要她来稳住苏家,她需要苏薄宁来博取母亲的信任。相反,她不止没有失忆,甚至,她一直都记得,将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她记得叶林慕是怎么死的,记得叶林慕死的所有细节和画面,可她不能让母亲知道。她要为叶林慕报仇。但在这之前,她得先拿下忱氏才行。所以她联合了苏薄宁,这几年苏薄宁一直拖着不肯结婚,他非说要先给男友送行,只有了却了内心,才能真正的回归苏家。而这边忱粥也很满意他拖着,她努力吸取着知识,努力的完成母亲和父亲交代的各种事物,不论是多么困难的任务,她来者不拒。可能是她改变的太突然,手段激进了一些,忱母那边的权力开始往回收,忱粥深吸一口气,并没有反抗,任由忱母将权力收回,就好像一只听话的金毛,不论主人说什么都是对的。将权力收回后过了半年,忱粥都没有别的动作,就好像真的不在乎,只要母亲开心就好。这种乖顺的态度很让忱母满意,之前那些怀疑都消散了不少,又开始缓慢放权,毕竟她也四十来几了,这些年养尊处优,让她对于新兴起来的东西比较麻木,但忱粥却很快就上手,再加上忱粥看起来很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也失去了过去乖张的记忆,她更加满意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