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曼嘴角忍不住发笑,木盒子里的东西不是旁的,正是她自己当初得到的天青蓝。 他们将东西做了加工,到了沈曼手上的已经是两小瓶颜料。 透明的瓶子里天青蓝可谓是带着光晕,十分漂亮夺目。 天青蓝以其色正而闻名大陆,从天青蓝中攫取的颜色雅正,且不易掉色,用来作画上色乃是一流。 她之前确实有读过类似的知识片段,但没看到过实物,如今到手一看,方知自己着实没见过什么好东西。 这不,只是见了一眼,人完全就呆住了。 颜色太TM正了! “嫂嫂你看这颜色?” 段觅觅闻言低头一看,瞬间也是忍不住惊叹。 “哇,好美的颜色,和那天空的颜色是一模一样的。” 两人凝视了一段时间,好似怎么都看不完似的。 半晌,段觅觅回过神来。 “这颜色好看,可是这瓶子也好奇特,竟然是透明的?” “此乃琉璃,你在明楼那边见过的。” 沈曼在明楼逛的时候有看到透明的玻璃珠子,也就在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这里有‘玻璃’,只不过这边的称呼还是琉璃,天然玻璃的一种。 问过了,说是从西边城区特地采买过来的材料,那边天气炎热,盛产各色琉璃。 以前不明就里,现在想想这个西边城区大概指的是埃及,罗马一带。 “原来是琉璃,珠宝首饰的我见过,但是没想到还能拿来装物饰,不过这么好的东西,你准备拿来做什么呢?” 她俩都不善工笔,这上等颜料只是放着怕是有些浪费吧。 做什么?天青蓝是植物染料,和一般植物染料哑光的感触不同,灵种制作的染料颜色非常明亮。 高饱和,色彩十分鲜艳,仿佛能从颜色里看到生命力。 因这份不用,凡是灵种制作的植物染料都价值不菲。 就沈曼手上这两小瓶若是拿到行家那里出手,保守都能拿到一百金一瓶的价码。 她缺钱,但也没那么缺钱。 俗话说钱财难挣,但宝贝更难得。 这东西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拿去卖的。 她自己不用,却可以拿去讨个好,价值上倒也适配。 前脚受了人大恩惠,总要意思意思给个回馈,要不然以后起手好低,而且顺便也好去做个汇报。 “送人吧,也算讨个喜欢。” “也好,反正咱们留着也没用。” ... 隔日,江文馆书房内,齐老坐于太师椅上,轻轻吹干纸上的墨水,等墨水干了之后将纸张移交至某人的书桌上等他亲自盖章。 傅家有抄录资料的习惯,他如今日常做的也是这块的活计,这书房书架上的大部分资料全都是他一手抄录。 本来也用不到傅荣卿来盖章核查,只是咱是个懂规矩的人,主子既在,哪有他僭越的道理。 况且他无事,那不如来这边帮忙盖个章。 但看他都放下好几张了,某人还在那里发呆。 这不免让齐老有些好奇,只看他回到座位上之后瞅着人眼含惊奇。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傅荣卿端看着手心里的两小瓶子。 那瓶子透明,能看出里面装了某种颜料,只是他完全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 “小主子在想什么?” 傅荣卿一个愣神勾起了嘴角。 “小妮子送了这东西过来,说是给我的回礼。” 他说着眼角带笑。 “是不是挺好玩?” 齐老也是无奈陪笑,“确是个不服输的性子,你送她一个,她也还你一个。” “这东西可不便宜,她亲自挣来的好物件,难为她舍得!” 灵种相关的物资在市场上一直都相当稀缺,哪怕只是枝条小叶看情况都能卖出上好的价钱。 一般学生得了基本都巴不得好好放着当宝贝,却也没想到沈曼拿到手的隔天就送到了他这里。 他不相信她不知道这玩意的价值,如此行事,自然有别的想法。 他许了她手串,她就回了天青蓝。 小孩子家家,气性还挺大。 “齐老,事实摆在眼前,那妮子确实有着相当大的潜力,陈秋生姑且不论,那厮脑子里总是些离经叛道的东西。” “只是我不知,您是如何看她的?” 齐老和沈曼也接触了一段时间,就傅荣卿的感觉来看,齐老对她的感观极好,他想知道具体的理由。 闻言,齐老放下毛笔,难得深沉的思考了这个问题。 “天赋不好说,但那孩子打动我的,也不是天赋。” “何解?” “她家世不盛,天赋不显,但每逢困难,她总是能想出法子自己去解决困难,小的认为,这才是世上最难得的品质。” 大树下自然是好乘凉,但若是身在旷野呢。 谁也不能保证一出生就富贵满身,若是深陷囹圄呢,难道就听天由命么! 品性无高低,于他而言,他更看重沈曼那丝不服输的精神气。 她表现差劲的地方不是没有,但每每过了不久,她就能寻到法子改进,这才是让齐老最欣赏的地方。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傅荣卿一抹微笑浮在脸上,也是,当初自己对她感兴趣也在此处。 虽处在劣势,她总不如一般女孩那样畏首畏尾,倒是像极了一只小兽,无奈蛰伏,并随时都想着反击,见缝插针似的想要把握自己的主场。 “是个有趣的孩子。” 齐老一边点头也是止不住的欣慰。 “多年未曾见过了,少年气性,沈曼那孩子,往深处看去,和您,和陈府官,约么都是同一类人,同类相吸,或许就是这么个道理。” “你们啊,总是不爱听从一种论调的,也不爱跟着旁人的想法走,用一个词来形容,都是有点离经叛道。” 闻言傅荣卿细细挑眉,她? 而且这话里话外,他? “我么?” 他何时离经叛道了,他可不像陈秋生那斯做事不过脑子。 “当然,想当年亲王已经算是思想跳脱之人,没想到您更甚,还记得当初您外祖给您找了业师,您去见过之后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这时间久远,一问他还真有点想不起来。 “您说那夫子背叛发妻,德行有亏,不能为师,那可是您外祖亲自挑的夫子,族群里都是名仕,以后傅家保不齐还要依靠人家的关系。” 哦,傅荣卿好像想起来了,确有此事,但这不过就是简单的拒绝,后面也没什么大事,怎地就成了离经叛道呢。 “我实话实说,如何就是离经叛道?” “如何不是?族内子弟找个名仕当业师乃是惯例,日后亦能通过这层连结打通关系。” “您忘了,您拒绝了人家之后言说只和小的学习,这如何不算离经叛道。” 傅荣卿当真认真思考了一番。 还别说...好似有几分意思! “当初您和陈府官被选中参加那什么天才汇,那时你们不过都是十五,十六的少年,本就不大的年纪,但却敢当众和相国顶嘴。” 说起往事齐老那是一件接着一件,存货很多,根本说不完的。 “您倒是还好,家里至少有人庇佑着,那陈府官则不然,他因当众顶撞相国被众人排挤,最后更是到了无处落脚的境地。” “之后更是愤然一纸文书自请回乡,就此当了一个府官。那人啊,本有相国之才,最后蛰伏在了这里。” “您说说看,除了家世不同,您俩本质上有什么两样?” 还真是...傅荣卿无话可说。 “沈曼那孩子家世比你们俩都差上许多,但骨子里和你们是一样的底色。” 其实这话齐老只说了一半,在他看来,陈秋生也好,自家小主子也好,个性有余却韧性不足。 ...喜欢熊兔狼曼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熊兔狼曼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