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借着梁津的浴袍袖口将水渍擦干,把电脑挪近一些,道:“杨勇传过来的资料。”
“听说总部最近遇到了一个不小的麻烦,怎么不和我说?”
整张靠椅就这么大,梁津非得挤着坐进来,以至他半条腿被迫抬起来叠在梁津腿根上。
“听谁说的?”
“霍致年。”
梁津掌心贴在他腰侧,垂眼道:“我在查楚尽风的底细。他在加拿大呆了这么多年,不可能什么痕迹都没留下,这次楚桉和楚南缘几乎同时生命垂危,应该也有他的手笔。”
“他是你的朋友,阿云,”他低声道,“所以我想等调查结果出来后,再告诉你事情经过。”
“不是有意隐瞒。”
“知道了。”蒋云说。
有上辈子这个前车之鉴,他现在有什么问什么,梁津亦是有问必答,只是他们不约而同地很少提及楚尽风。
他突然想到什么,说道:“你之前那几次重生中,从来没有调查过他吗?”
梁津没有回答,但蒋云一看他表情就知道答案了。
调查过。
“结果如何?”
梁津:“当时的情况未必与现在相符,也许结果不具有参考价值——”
“梁津。”
腰上的手一僵,他改口道:“第三次重生的时候,我曾派人去过多伦多。楚尽风与当地□□有勾结,期间与一支楚家旁系保持联络,培养了一批属于他自己的亲信。”
“那时你和我说过这些吗?”
“说过。”
梁津解释道:“魏疏死后不久,楚尽风回国接管楚家。我向你说明真相的时候,你……还在气头上,觉得我又在用谎言欺骗你,大概一个字都没听。”
“你有证据证明吗?”
“他在加拿大行事很谨慎。”梁津说。
意思是没有。
“这么说,我不相信你也有我的道理,”蒋云捧着他的脸颊,轻轻揉了一把,“陈栗一直都是他的人,所以在冀西那会儿你才对他意见那么大?”
“嗯。”
“我不明白他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老魏、他,至少曾经是很好的朋友。楚家薄待他多年,他哪怕把楚桉千刀万剐我也不在乎。”
蒋云有些失神地盯着视频中的那辆黑色轿车,说:“这么多年,戚家和魏家相安无事,戚明准为什么突然把矛头对准干妈,宁愿错杀也不肯让所谓的证据泄漏?又是谁告诉他,干妈手里有那份资料?”
“同样,如果戚家要杀许江明,为什么要等二十多年?那场飞机事故是戚家出手不错,但有没有一种可能,不管是你的第三次重生,还是这一世,他们要杀的人从始至终都不是许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