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当前在美国留学,和蒋云关系不错的高中同学别有深意地回复:
【有情况?】
剩下评论的讨论中心则由这盆不知名小白花发散到“今晚去哪家酒吧蹦迪”,一口气读完这些毫无意义的消息,蒋云仍旧没有找到答案,还浪费了他宝贵的五分钟。
在他点开浏览器搜索之前,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蒋云仰着头向上看去,梁津手持一双碗筷,胸口的围裙上画着一个不太好看的小羊:
“它的学名是香雪兰。”
梁津介绍了一下香雪兰的生长习性,蒋云了然地点点头,问道:“这些都是你自己种的?”
“对。”
碗筷转移到蒋云这里,碗底躺着一块酱红色的小排,酱汁的香气与肉味杂糅,催人泪下——
眼泪从嘴角缓缓流下。
梁津:“今天火候没把控好,可能炖得有点烂。”
筷尖一剔,骨与肉即刻分离,他吃人嘴短,但也确实觉得梁津做得没毛病,说道:“烂一点才入味,我觉得很好。”
在他咀嚼的时候,梁津回答了他的前一个问题:“有些是,有些不是。”
“那盆绿萝是我在花鸟市场门口捡的,叶片烂了一半,后来还是救回来了,”梁津对阳台上的绿植如数家珍,“角落那盆是垂丝茉莉,现在不是它开花的季节。当时结款的时候,因为买的多,老板送了我一包香雪兰的种子。”
“她说香雪兰的寓意很好,适合养在家里。”
蒋云:“所以你的空余时间,全用来照料这群花花草草了?”
“嗯。”
梁津说:“我没什么娱乐爱好。”
这倒与他印象中的梁津重叠在一起。
那人握着小喷壶,依次往今日还没浇水的盆栽里喷了喷水,他爱惜地抚摸着绿箩的叶片,淡淡道:“每一棵植物都是一个小生命,要好好爱惜。”
梁津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蒋云化身花草刽子手,把他阳台的“小花园”残害了个遍。
碗筷被梁津收回去,他说道:“再陪它们待一会儿吧,晚饭很快就好。”
“……”
他的身份十分自然地从“花草刽子手”过渡成了“花仙子”。
看着梁津回到厨房的背影,蒋云眼底夹带着微微的怜悯。
他没想到梁津的社交圈已经匮乏到了与植物作伴的境地,照这么说,前世他和梁津虽斗得死去活来,在某种程度上,是否也给了他一些慰藉和陪伴?
饭桌上,蒋云提出了这个在心底酝酿了十几分钟的疑问。
“假如,我说的是假如,”他说道,“有一个人成天跟你作对,让你忙到没时间养花养草,你会怎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