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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日向小姐。”
陪着她坐在长椅上的星川辉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也知道她此时其实并没有闲聊的兴致,只是在借着不断说话的办法,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小心地换了一个坐姿的角度,他偷偷翻出内袋的手机,点开消息看了一眼。
“能让光明那家伙接受应有的惩罚,这当然是好事,但是,我还是没明白,这和欺骗阿幸到底有什么关系。”长门秀臣焦虑地转了一圈,一边走一边下意识地将自己面目全非的半边脸遮挡住,“告诉她真相,这本来就是我的诉求,可是,可是……”
“这样啊……”日向幸点了点头,“我回房间休息一会儿。有事的话直接打座机联系我吧。”
“哦?原因是什么?”服部平次好奇又怀疑地看了过去,“那家伙该不会是,给你发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他在家里倒是有一间书房,但因为离秀臣的房间很近,他很少过去那里。
轻轻吸了一口气,星川辉清了清嗓子:“日向小姐,长门秀臣先生的情况不容乐观,我能理解您的心情,所以一直在犹豫是否应该将我们在湖边发现的东西交给你。”
“说是马戏团也没问题,毕竟,你们老大是‘joker’嘛。”唐泽笑嘻嘻地说着,说话之间已经开始给全队贴起了专心致志,“好了,小心,准备防御!”
思维正处在异常活跃状态,联想能力过于丰富的日向幸,在一想到这个比喻的瞬间,就飞快挪开了视线,逃避一般,匆匆撕开了封口的火漆,打开了信封。
但你确信一件事——有人该为此付出代价。
日向幸不敢置信地看着这封指名道姓的预告,倏地抬起头,看向将信交给自己的唐泽昭。
秀臣是不太注重形式的类型,他将自己的苦痛托付于文字,只在意文字本身,虽然衣食无忧还有足够的钱财大把挥霍,他多年以来坚持只使用最简单的信笺写稿,从来不会搞这些里胡哨的东西。
自从专注于调查留意唐泽的案件,虽然服部平次真的真的,不喜欢和明智吾郎这种将侦探当做手段的家伙交流,但还是捏着鼻子和他有过几封来信。
“你确实不应该骗她。你把真相告诉她,好好规划,哪怕不能用火灾这个理由,也一定有能让长门光明付出代价的办法。”
“听起来,你像是想要表演什么钻火圈一样。”宫野明美拍了下脑袋,顺便扯开了自己脸上的面具,刷地展开了扇子,“我们到底是怪盗团还是马戏团啊?”
阿幸选择离开他的话,是非常合乎情理的事情,他甚至没有一丝挽回对方的立场。
啊,看样子,长门光明那边已经搞定了。
“shade的动作,还是挺快的吗。”站在另一边同样十分无聊的宫野明美也站起了身。
她就知道,长门光明是那种表面上做出态度懒散,对工作一窍不通,事实上会想尽一切办法,搞明白自己无法掌握的部分的人。
不主动与日向幸攀谈,只是静静坐在一边,如果她说话,就接两句,如果她不说话,那就坐在那发呆就够了。
日向幸接过他递来的信封,垂头凝视着它。
明明,他才是犯罪的那一个,明明他才应该因为负疚沉浸在旧日的噩梦当中惶惶不可终日。
消化掉秀臣的死亡和当年的真相还需要时间,而现在的她,还处在试图组织好正常逻辑的阶段,想要通过漫无目的说话表达的方式,调节自己的情绪。
她不需要自己的安慰,能给她安慰的人也不是他。
比信纸更厚、更硬的卡纸,红黑二色的同心圆从卡片的中央延伸,将人的视线第一时间引向了中央的图案。
怎么说呢,这也算是立本人的传统艺能了,所以看见这么一位稍显妖异的漂亮火神,唐泽也没有太多意外之情。
“日向小姐,您回来了。”
他也应该尽快动身,赶过去会合了。
日向幸又一次温和地笑了笑,像她平时那样,同时打量了一会儿还在客厅当中检查着的警察,自然的问:“康江小姐呢,她去哪里了?”
床对面设计华丽的法式橱柜。
素色的信封被火漆封住了开口,一眼看看上去,如同落着一滴鲜血的白纸。
“迦具土。火之迦具土。”老游戏宅唐泽几乎是在看见女人那完全由火焰构成的头发与衣物时,就毫不犹豫地说。
虽然按理说,迦具土应该是个男性形象没错……但说实话,就他打过的游戏来讲,大部分的迦具土都被设定成了妹子。
“别感慨了二位!”踮着脚跳过了一串落下的火焰,宫野明美大喊了一声,“你们两个羽织围巾都要被点着啦!动一动!”
“主要是,日向小姐太了解长门家的情况了,虽然可能赶不上老管家,但她又和管家不同,她还牵扯到长门集团复杂的权力关系里……所以,只要她认为,长门秀臣先生是被长门光明所害,就算掘地三尺,她也一定会找出能把长门光明咬死的把柄。”
“这是我们,从长门秀臣先生留下的祭品里,发现的信。”
唐泽说,明智吾郎把人带到了地方之后就开始捣鼓他的那些设备和布景去了,暂时没事可干的他就先找到了还在湖边乱逛的日向幸,希望能多少稳固一下她的情绪。
世界末日不过如此,她并不觉得,自己还能遭遇什么更多的打击了。
“她在长门集团做了这么多年的会长秘书,这可不是一个好做的职位。负责上传下达的角色,是非常需要精明的头脑和灵活的消息的。”柯南说话的口气就要笃定得多了。
火漆封信,这其实不太符合秀臣的习惯。
“她很担心光明部长。拜托警官带她去警局调取附近的路面监控了。老爷已经睡下了,信子小姐还没有回来。”不疑有他侍从很快告知了她家庭成员的情况。
心之怪盗团敬上。」
唐泽正蹲在边上拿着一根冒着火星的木条百无聊赖地戳着地上死猪一样的长门光明,察觉到周围空气的进一步灼热,抬起了头。
因为他收到了唐泽的邮件。
心之怪盗团……?
是了,前两天,秀臣还有意无意地与她讨论过这个近日颇有话题度的……
既然没有人在的话……
不出所料,果然是通知他行动的消息。
这不愉快不是针对长门秀臣的,而是在指长门光明。
唐泽言之凿凿地说:“相信我,这是一个远比她的外表要刚强太多的人,从她的殿堂当中你应该都能感受到她内在的力量了。不超过一天时间,她不仅会收拾好心情,甚至会做出完整的,弄死长门光明的计划……”
爱恨交缠,悲喜交加,您于哀恸中诞生怨怼,于仇恨中诞生狂怒,心绪难平,恶念丛生。
但最后,这罪行反而成了他肆无忌惮威胁他人的武器,成了他更进一步攫取财富与权势的阶梯。
所以他采取了相对保守的策略,也就是,按照唐泽的说法照做。
捏了一下信笺当中硬质的卡片,星川辉将它递到了日向幸的手中。
等到走廊另一头的警察挪开视线,走向楼上的时候,她加快了一些脚步,轻手轻脚地拧开了康江和光明的房门,闪身进入其中。
就在她读信的片刻之间,长椅另一边的人已经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录入已完成。”诺亚的身影下一瞬间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虽然还是面无表情只有一丝微笑的样子,但身上的灯条流光璀璨,转动得比平常更快,心情很不错的样子,“很有意思的设计,非常有趣。我想我以后可以学一学这种‘火焰’的用法。用在对外展示的剧场上效果一定很不错,更像游戏了。”
正在他继续听日向幸说着长门家的秘辛时,终于,他感受到了被自己揣在衣服内袋里的手机有了动静。
长门光明不是会带公务回家处理的人,房间也是长门康江的生活痕迹更多。
真是个爱装模作样的家伙。
秀臣,就是被这种货色,蒙蔽威胁了二十年之久的吗?
展开手提电脑,蔚蓝色的桌面在她脸上打下了冷色调的光泽,将她脸上坚毅的神色照亮,看上去格外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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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