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南风起,撩起温书渝的碎发,迷了眼睛,一捋一 温书渝烦躁地关上车窗,根本找不到按钮,最后索性继续趴着。 正在烦闷头上的温书渝,听到这个称呼,愣怔了几秒,呆呆地收起胳膊。 闹掰的那一天,温书渝警告他,除了长辈在的地方,私下不可以再喊她鱼鱼,划清和他的界限。 不同于年少时的稚嫩,亦不同于大人在时的一板一眼,带着成年男人的磁性。 成年人了,还和小孩子一样无赖。 鱼鱼,这个名字是他起的,他第一个叫的,他会说话时第一个说的词。 如今却被禁止喊,而温书渝已然忘记。 前方岔路口,江淮序熟练地驶入右转车道,却听到温书渝说:“我回沁和园,明天过去方便。” 沁和园位于南城市中心,不同于西山林语,是一座全大平层的高档小区。 不巧的是,江淮序在此处有一套住所,更不巧的是,双方父母贴心地买了同一幢、上下楼层,有个照应。 “谢谢你,江淮序。” 阳光溢满窗台,微风轻轻起,扬起桌边的红色长寿花盆栽。 温父拍拍温母的手,“没事,睡一觉就出来了。” 江淮序带着牛肉煎饺和牛奶,递到温书渝手边,“吃一点吧。” 江淮序安慰她,“鱼鱼,周杭越拜托了他的老师和师兄主刀,叔叔肯定会没事的。” “希望吧。”温书渝抿唇弯起一个勉强的弧度。 “爸,你放心,等你手术出来,我就去相亲。”她明白,温父担心自己万一出不来了。 时间如沙漏,一滴、一滴流走。 “我是。” 温书渝与江淮序同时站起来,冲到手术室门口。 “我来。”江淮序微微颔首,按住温书渝的手腕,边走边卷起衣袖。 深红色液体源源不断流出,与冷白色皮肤形成显著对比,江淮序深邃的眉目未有一丝波动。 江淮序肘窝处按着棉棒,坐在一旁休息。 原本微红的唇色变白,江淮序扬起唇角,“见外了,鱼鱼。” “鱼鱼。”两个人相视而笑,泯了恩仇。 为什么讨厌他?是很久远的一件事,久到温书渝都快忘了原因。 温母站起来,“谢谢,谢谢。” 直呼其名短时间内是改不了了,更何况喊什么呢,淮序喊不出口,淮序哥哥是小时候才会喊的。 江淮序打开食盒,韭菜炒猪肝、菠萝里脊、番茄牛肉、清蒸蛏子、清炒西蓝花,水果是葡萄和龙眼。 这么多菜,他一个人吃不完,“一起吃。” 现在这样,坐下来平和地吃顿饭,对江淮序而言,属实不易。 阿姨很热情,话多活络,“温先生、温太太,您女婿可真孝顺,不知道还以为是亲儿子呢。” 像这样风雨无阻,每天都来医院看望,亲力亲为的女婿,十分少见,何况还不是自己的亲爸。 阿姨一脸遗憾,“可惜了,看着很般配。” 温书渝嘟嘴反驳,“妈,别乱点鸳鸯谱了,这么多年了,我要是能喜欢上他,早喜欢了,同理,他如果能喜欢我,也不会等到现在,不要总是把我俩扯一块。” 术前一晚的很难喜欢上另一个人,到今天的如果喜欢的话,早就喜欢了,还不够明显吗? 他在庆幸什么呢,温书渝不谈恋爱,又不是因为他。 温书渝打开门透气,听到一个男人用平淡的声音说: 求婚 反应了几秒,温书渝才明白江淮序说的是什么,“怎么了吗?” 月色下清隽身影卓然挺拔,江淮序敛下眼睫,神色恢复如初,“没什么。” 江淮序天天来医院,上心程度堪比她这个亲生女儿,温书渝内心过意不去,“我 似乎是提前预判到温书渝想说的话,江淮序缓缓转过身,望着眼前未施粉黛的脸,“鱼鱼,你这么不想和我牵扯在一块吗?” 被人误会,索性直接说开。 闻言,江淮序直起身,依旧是不辨情绪的音色,“我进去看下温叔叔,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前不久才缓和的关系,瞬间降至冰点。 温书渝挠挠头,没好气地说:“没怎么,不知道他抽什么风。” “唉”,温母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