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洛置若罔闻,毫无羞愧之意,至于办理什么手续在场的人心知肚明,仿佛这件事早已盖棺定论,不容他人置喙。 “你难道忘了你已经订婚了,你让书禾怎么办,你让我和你父亲怎么向周家交代!” “和周书禾订婚本就是互惠关系,周家最近形势多变,等那位去了,婚约自然就解了。” 与他联合无疑能取得父亲的大加青睐,周家那么多与她同父异母的子女,绝不能让属于她母亲的那半落入别人手里。 “你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要算计,还有什么能入你的眼?” 事态一度走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吴矜纾愤恨至极,裴洛则目空一切,旁边的裴佑慈更没有说话的份儿。 “好,你不在乎我们,不在乎家族名誉,可你有没有考虑过醒知愿不愿意,被人戳着脊梁骨谩骂,她以后怎么见人!” “年前这事儿她早尝过了,不见有谁替她想过。” 对于布告亲生女儿这件事,他们的确做的不够妥当,可手心手背都是肉,已经亏待了裴佑慈这么多年,她想着即便劝说不过丈夫一意孤行,日后对裴醒知补偿回来便是,但终究事与愿违。 裴洛看向吴矜纾的目光镇静而又不容置喙,他天生如此,做了决定无人能改。 事到如今,她好像也阻止不了事情的发生,可她心里还是记挂着那个一月未见的女儿。 裴洛思索几秒,把人软禁了一个月,也该让她出来见见人,于是让林姨去带人下来。 吴矜纾眼下生痛,心脏骤然紧缩,她没顾及到身旁裴佑慈的感受,冲上前抚着女儿的双臂仔细查看,泪水再次染红了眼眶。 裴醒知戏谑的笑了声,抬起那双漆黑的眸子冷漠的看向吴矜纾。 吴矜纾深吸一口气,心痛至极的捶着胸口,眼泪无声落下,她再次转身对上裴洛,指着他的手不住的颤抖。 与其说吴矜纾的指责儿子的荒谬行径,不如说她崩溃到几乎声嘶力竭。 裴佑慈从未看到过母亲如此失态,之前她发现裴洛与裴醒的知不为人知时,吃惊之余还有一丝握住他们把柄的快感,如今这个秘密被当众揭露,结果却并没有想象中那样令她痛快,这不禁让她怀疑是否无论裴醒知做了多见不得人的事,都撼动不了她在这家人心中的地位。 裴洛毫不在意裴醒知败露自己的恶行,做了便是做了,否则也不会在林奕洲四处胡乱探听裴家消息时,让人把季清徽的联系方式给了他,就算今天吴矜纾不来,他也打算找个时间向裴庭洲言说一切。 她紧握住裴醒知的手往前大门走,路过裴洛时狠狠推了他一把。 “妈。” 她转身瞪着裴洛,发出警告。 吴矜纾执意带走了裴醒知,在看到裴醒知转头向他投来嘲讽的笑意时,裴洛忍住了要把人抢回来的冲动。 被带回家中的裴醒知久违的得到了吴矜纾无微不至的关爱,除了每天被各种逼着吃各种食膳大补着,吴矜纾更是腾出大部分时间陪着她解闷,可她却无心感受。 离开云海阁的两周里,裴醒知的身体逐渐好起来,身上的伤痕也在精心护理下迅速减淡。 吴矜纾看了眼裴醒知,见她毫无反应才安抚说自己去去就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