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息刚一出门,江离便立马冲到她身边,神色担忧。
“陛下可有罚你?”
她笑着张开双臂在他面前转了一圈,粗麻做的衣裳在阳光下闪着星星点点的光,枯草般的长发胡乱盘起,明明是一副相貌平平的模样,肤色也因长期不见阳光而透出一种病态的白,却还是令面前之人看呆了神。
“你看,这不是好好的吗?况且你都打不过我,他独自一人又能奈我何?”
“在下有一事不明,往姑娘解惑。”江离看她确实和他出来前无异,心中更加疑惑。
他认识的陛下,即便身体孱弱,却有通天的本领,就单是在寝殿中,便有暗器影卫无数,从未任人这般放肆过,更别提还能毫发无损地活着走出来。
“正好我也有事想问你,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在下当值...”
“你们陛下这会儿正睡觉呢,而且门口这么多人守着,寝殿内我方才也察觉到暗处有人,是影卫吧。我要问你的事很重要,关乎陛下安危。”
江离愣了愣,这姑娘果然并非常人,影卫气息虚渺,无影无踪,竟也能被她察觉。他点了点头,带她往后山的方向走去。
“对了,能否叫人从御膳房取些糕点过来?”两人在一张石桌旁刚坐下,念息的肚子突然叫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离笑了笑,立马招手叫人过来,打发去御膳房弄些吃食。
不到一刻钟,玲琅满目的糕点小食便摆满了石桌,念息搓了搓手,两眼放光。
“姑娘请随意。”
她立马抓起一块捏成桃花模样的绿豆糕,糕体刚一碰到舌头便化开,绿豆的清香瞬间溢满鼻腔。
“以后咱俩就是朋友了,你叫我名字就好!”
江离看着女孩塞得鼓鼓的腮帮子,并不出挑的眉眼在阳光下竟笑得这般好看,不好意思地小声应下。
念息吃了一会儿,想到要问的事情,神情逐渐变得凝重:“陛下的身体一向如此吗?”
江离的表情有些犹豫,抿着嘴不说话。
“我若想杀他,怎么可能自愿服下同息丸,又何必在浴池中将他救下?”
“在下只是一介侍卫,万死亦不敢背后谈论陛下。”
“你...也罢。”念息叹了口气,往嘴里又塞了块糕点,“你刚刚想问我什么来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离顿了顿,笑着说道:“在下只是颇为震惊,自陛下登基以来,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除了在下与当职太医外,见过陛下失态的宫人,也从未能...活着走出养心殿。”
“那是因为他自知拿我没办法,这不是也拿同息丸牵制于我了吗?若我只是一寻常宫人,怕是已经千刀万剐了。”
“可你又为何...自愿服下同息丸?”
“个中缘由一时倒说不清,总之陛下的性命很重要,幸亏我这趟来了,此前竟不知皇宫内养的都是群庸医!”念息撑着脸,面色愠怒。
“此话怎讲?”
她缓缓起身,一边拿着糕点,一边焦灼地来回踱步:“今日那老太医说陛下病症皆因体质虚寒,即刻便开了温补的方子,可我摸了他的脉,根本不是虚寒之象。其脉数紊乱,是寒阳失调之症,五脏六腑皆有淤气不散,心肺尤其孱弱,若长期服用大补的汤药只会使症状更加郁结,如此浅显的道理,那太医却似是不明。再者,我想问问你,你可知是谁提出的以少女鲜血送药的方子?”
江离的表情一下也严肃起来,仰起头想了想,突然站起:“陛下登基不久后,经历过一次重病,那病症来势汹汹,陛下生死一线,后来一无名术士自荐入宫,以九月九日破晓时分出生的少女鲜血救活了陛下,这才有了...”
“什么术士?那人现在在哪?”念息眸光一闪,急切地追问。
“那人有些狂妄,惹得陛下不悦,被赐乱棍打死了。”
她的表情顿时僵在脸上,果然是魔胎,一言不合就开杀,哪怕在当时看来那人救了他性命。不过转念一想,却还是觉得不对。
“不对,肯定有贵人引荐,否则一江湖术士,怎么可能说入宫就入宫,更别提给陛下用如此离奇的方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在下就不清楚了...”江离挠了挠头,觉得颇有道理,但确实对此知之甚少。
天色不知不觉中已经暗下去,约莫快到景借用晚膳的时候,两人迅速动身,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
这回进去,她正大光明地开门走入,江离则照例守在外面。
殿外昏暗的光线衬得里面灯火通明,念息打量了一番四周,依旧是一群宫女太监在两边候着,两名太医也赫然出现在队列中,只是那些宫人看上去都是新面孔。
她心下纳罕之际,突然想起江离说的话,那些见过景借失态的宫人,从未能活着出去。
“莫非,今日他说的清宫...”念息的脸刷的一下白了,两手挡在衣袖里互相掐握着,指甲深深陷入肉里。
景借握筷子的手突然抖了抖,眉头微皱,抬头看向迎面走来的女孩。
周围的宫女见那姑娘衣衫褴褛,可面对着这素来杀人不眨眼的冷面帝王,却无一丝卑亢。
最吓人的是,她一直走到帝王身旁才缓缓停步,没有一丝要行礼的意思,竟然直接在饭桌旁坐了下来。
“放肆。”景借冷着脸瞥了她一眼,众宫人见他像要动怒,立马吓得齐齐跪下。
念息环顾四周,偌大的宫殿里四处弥漫着恐惧与不安,空气安静得连针尖落地的声音都能听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慢条斯理地转过身,语气中夹带着敌意与讥讽:“陛下放心,我来这里,与太医的缘由一样,怕您...吃一半呛死。”
话音刚落,那两个太医吓得腿都软了,俯下身不敢出声。
景借照旧只吃了几口鱼肉便放下筷子,缓缓转向她。他轻抬起胳膊,在空气中做了个手势,天花板上迅速落下一个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按到墙上。
“区区影卫。”念息轻蔑地勾起嘴角,与那黑影扭打起来。这副身体当真是拖后腿,纵有千般武艺也只能使出两成功力,可对付个影卫还是不成问题,只是多吃些力罢了。
二人不知纠缠多久,当念息最终把人放倒,刚转过身便被眼前所见惊得捂住嘴巴。
屋内侍候的宫女太监总共十余人,再加上两名太医,全部倒在血泊之中,眼睛惊恐地大大瞪起,死不瞑目。每人身体上都触目惊心地被刺出至少四个血洞,鲜血还在涓涓地往外冒。
影卫已经回归暗处,殿内只剩下两个活人和遍地鲜红。
“你这个疯子...”念息的眼泪夺眶而出,不可置信地跌坐在地,浑身发抖。
景借扶着桌子缓缓起身,走到她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痛苦地缩成一团:“念息姑娘神通过人,你的过错自有他人承担。”
“既然满屋奴仆尽皆不堪大用,”念息咬牙沉默许久,突然抬起头,凝着泪水的眸子在灯火下格外晶莹,“不要再换新人了,以我一人,抵这整屋侍候的奴仆。”
你会恨一只老虎吃掉它的猎物吗?她紧紧抱住胳膊,看着满地横尸,心中却只有绝望,甚至不知该如何恨他,只因他生来就是魔胎,无情无爱,无牵无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孤说过,不缺奴仆。”景借伸出手,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向上扬起,“天下万众,皆对孤避之不及,你却要想方设法留在孤的身边,究竟是何图谋?”
念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就笑了,一边笑一边摇头,挣扎着面对他站起来:“堂堂帝王,竟也会口是心非!”
“你说什么?”景借愣了愣,眉头微微蹙起。
“我说...”念息停顿了一下,紧接着突然将人拥进怀里,在他耳畔悄悄说道,“或许陛下也想有人陪伴呢。”
那狠戾的少年帝王顿时僵住,大脑空白了一瞬。他的体温长年发冷,可女孩的怀抱却无比炽热,他们胸口紧紧相贴,自己的身子似乎也被捂热了些。
“放肆!”景借回过神,用力将女孩推开,可举止之间分明透出几分慌乱,“你当真是不长记性,方才的道理还要孤再教你一遍吗?”
“若陛下应允,日后自然以你马首是瞻,任凭处置。宫人大多愚钝,何必自招烦忧?”念息后退几步站住,故作镇定地朝他打量。
“任凭处置?念息姑娘可行于室而不显身形,穿墙遁地,何来任凭处置?”景借腿脚有些站不住了,扶着靠椅重新坐下。
“可陛下知道如何牵制于我,不是吗?”
空气顿时安静下来,念息还没等到回答,那人的喘疾却突然犯了。
他嘴巴大张,胸口剧烈起伏并伴有清晰的鸣杂音,可无论如何用力都只能吸入微薄的氧气。不多时,景借全身失控地来回抽搐,嘴角大片大片流出涎水,整张脸灰白发青,身子重重向后仰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念息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僵直的身体,让他正面靠在自己怀里,用银针迅速扎入几个通气的穴位。最后一针落入后,景借猛然深吸一口气,随后开始大声呼喘,伴随一阵剧烈咳嗽。
看他呼吸已经通畅,念息便将银针尽数取出,摸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你放开...孤不用你...”那人见自己陷在女孩怀里,立马挣扎着要坐起来。
他用力将人推开,强撑着身体往床榻的方向走去。念息拗不过他,只能在旁边跟着,将胳膊围绕在他身体周围,但不碰到。
景借还没走几步,突然捂着肚子闷声倒地,她也随即感到腹部一阵绞痛。黑色的衣袍内传来响亮的喷射声,在寂静无声的大殿里格外刺耳。
他痛苦地缩成一团,侧身翻倒,继第一阵喷射后,穴口连绵不断地泻出秽物,每隔几秒就又能听见秽物喷出的声音。稀黄的粪液从他裤摆蔓延出来,周围的地面很快便被染得腥臭不已。
念息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严重的腹泻,那人几乎是整个躺在自己的秽物之中,一时有些无从下手。她深吸一口气,自知不能让任何人进来帮忙,否则以那魔胎的脾性,定是要将所有目睹之人千刀万剐。
她稳住心态,忍着自己腹部同步传来的阵阵绞痛,迅速写好一张药方,将门推开一条小缝,将江离唤来。
“快,去取一盆热水,两条毛巾,然后让御药房照这个方子熬一副汤药!”
江离接过药方,下意识就要冲进殿内,却被念息硬生生挡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离,你信我吗?”她目光灼灼地盯着江离,用身体将缝隙遮得半点不露。
“我信,可是...”
“没有可是!你现下进来也帮不上什么忙,最要紧的是取来我要的东西,快去!”
江离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捏着药方,转头往御药房飞奔。
念息哐的将门推上,靠着门框擦了擦汗。她迅速跑回景借身边,不顾他满身污秽,将人打横抱到了床上。
她在屋里用水壶烧上水,准备等他神志稍清醒的时候再喂他喝下。
那人双目紧闭,嘴唇已经被咬出血印,下身虽泻得比一开始轻些,却仍旧淅淅沥沥地流着软便。
“冷...冷...”景借眉头紧皱,抖得愈发厉害。
念息将人抱进怀里躺着,用被子盖住外侧,然后将手覆在他平坦的小腹上打圈按摩。
通过同步传来的痛感,她能感觉到在按摩的作用下绞痛减缓了一些,心里也算是稍稍放下一点。在温暖舒适的环境下,景借紧缩的身体缓缓张开,意识也逐渐清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还未睁眼,体感的触觉已经告诉他整个下身包括大腿都几乎浸泡在粪便中,刺骨的羞耻使他精神处于近乎癫狂的状态。
刚一睁眼,却发现自己被包裹在一个无比温暖的怀抱。
“你...”景借眸中的狠戾一时间尽数化为错愕,竟有人不顾他满身屎尿,如此安然地拥他入怀。
小腹上似乎还覆着一只温热的手,按得好生舒服。
“你醒啦!”念息总算松了口气,连忙将给他按摩肚子的手抽回来,“刚刚你冷得不行,我才...”
“孤身上...”景借盯着她的眼睛,脸上划过一丝极力遮掩的痛苦。
“不妨事,待会儿洗澡就好了。还有啊,从始至终,除了我以外,无人目睹,我也没让任何人进来,包括江离,我打发他去御药房拿药了。”
就在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
景借猛地转头看向大门,眸中重新燃起杀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念息见景借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赶紧冲门外大喊,让江离把东西放在门口,然后带领所有侍卫退远。
她将怀中少年轻轻托起,移到床铺上平躺。
景借身上严严实实地裹着被子,可刚一离开女孩的怀抱身体便冷得开始打寒战。他盯着她衣摆上被蹭到的大块暗黄污渍,眸子里一种不知名的情绪暗流涌动。
念息将门打开一条缝,确定四周无人才放心出去,将热水和熬好的药端了进来。
她刚一靠近床榻,就见那人又冷得开始发抖,腹部的绞痛也略加重了些,于是下意识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已经有些发烫。
“我拿热毛巾给你敷会儿肚子,这样会舒服一些。”
“扶孤...去浴池...”那人推开她的手,挣扎着就要坐起,可头刚离开枕头便两眼一抹黑,无力地又倒了回去。
“你看,这回可不是我要拦你,是你自己的身体不同意。”念息用热毛巾给他擦了擦脸,苦口婆心地劝道。
景借深吸一口气,不知是在和谁较劲,猛地蓄力将上身抬起。由于体位变化过快,他眼前顿时天旋地转,整个身体如烂泥般向外倒去,千钧一发间被念息稳稳接住。
“好好好,就算现在去浴池,也得先在这简单擦洗一下,不然泡不干净的。”她看眼前之人倔得像头牛似的,头疼地扶了扶额,只能由着他来。
念息有些忐忑地把包裹在他身上的被子打开,黑色的长袍赫然显露,一股浓烈的恶臭也随之飘散开来。仅是最外层都已浸满粪液,可想而知底下是怎样的污秽狼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借的拳头骤然捏紧,周身翻滚着癫狂至极的暴戾。他猛地抬头,眸子里隐约透出骇人的猩红,身体也随着暴怒微微颤抖。
“那个...你要是心里不舒服的话,我把毛巾和热水放在这里,你自己弄行吧?”念息见这人恐怖的自尊心已经爆发到快要失控的地步,赶紧识趣地把毛巾塞到他手上,准备溜之大吉。
刚一转身,景借突然抬起胳膊,一瞬间四五个影卫便齐刷刷挡在她面前,步步逼近。
念息见状面色微怒,厉声对他说道:“我几次三番救你,你便是这般回应吗?”
景借此刻已是杀红了眼,没有半分理智,那一排影卫也逼得越来越近。
念息暗骂一声,随即隐去身形,快速移动到他们背后逐个击倒。影卫刚一倒下,便迅速化为黑影,消失在空气中。
她顿时愣住,这魔胎的影卫竟不是人,怎么会这样!
“陛下,陛下...景借!”她立马现出身形,迅速回到景借身边,可无论她怎么喊,那人却像是听不见般,也没有丝毫反应。
“杀...杀...给孤杀...”他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嘴里反反复复地呢喃着相同的字眼。
念息感到腹部绞痛瞬间加重不少,刚一抬头便见前方再次出现一排影卫。
“陛下,快醒醒,陛下!”推搡间,她发现那人下身一直仍在往外泄出秽物,自影卫被召出后便泄得更加厉害,这会儿已经闻见浓烈的血腥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心里一紧,往他身下一摸,竟沾了一手的血。之前以为只是腹泻,所以没仔细检查泄出的秽物,见血后念息瞬间警觉,掀开他的衣袍后,腥臭的软便中分明夹带着蛊虫的尸体。
“是魇蛊。”她见影卫已经快到跟前,赶紧先隐去身形将他们放倒,待黑影消散后再迅速跑回景借身边。
不出所料的话,很快又会出现新一排影卫,蛊虫的蚕食也会更进一级,直到他的生命被完全消耗殆尽。这种蛊以人心深处最恐惧最抗拒的情绪为引,估计是方才景借见到自己身体残败,满身污秽之时的暴怒将其激化,使他沉浸在梦魇中无可自拔。
念息现在使不出自身灵力,不能用灵术压制蛊虫,唯一的出路只有引导他破除梦魇,等蛊虫失去活力进入休眠后再想解蛊之法。
可是她甚至不知道景借的梦魇到底是什么,更别谈如何同他建立联系。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她一把将人横着抱进怀里,把他的头紧紧按到胸口上贴着,轻轻摩挲着那张苍白凹陷的脸。
“杀...杀...都...去死...”那人双目呆滞,嘴里依旧不断重复着杀戮的字眼。
“陛下,快醒醒,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你睁开眼看看!”
推搡间,影卫又已经到了跟前,念息将他们击散后,明显感到怀中那副瘫软的身躯瞬间变凉了几分,她的衣衫也已被不断涌出的黑血浸透。
腹部传来的阵阵绞痛愈发猛烈,她疼得满头冷汗,闭着眼几乎喘不上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办啊...”每击溃一轮影卫,景借的身体便会被蚕食得更深一层,目测他现在的情况,已然经不起再度消耗。
无论念息如何推搡叫嚷,怀中那具身体如同被隔绝了五感般,毫无反应。更何况她根本不知他梦魇为何,凭空猜测的安慰之词起不到半分作用。
影卫越来越近,人样的身形周围散发出缕缕黑烟,眼眸中闪烁着猩红的血光。这是梦魇的产物,景借已不是他们的主人,而是猎物。
女孩咬了咬牙,既不能出手攻击,身后也已无路可退。她的眼角滑下一滴泪水,目光看向大殿里遍地横死的宫人,看向那殷红刺眼的血泊,看向污秽中逐渐化为黑水的蛊虫,颤抖着闭上双眼。
影卫的气息已经尽在咫尺,再睁眼时,念息的眸中已无恐惧,只剩一片清明。她翻身将那陷入梦魇的少年帝王压在身下,用身体将他与外界的黑气阻挡开,伸手遮住他的眼睛。
影卫一拥而上,无声无息地尽情撕扯她的血肉。疼痛如大山般压来,女孩脸上青筋暴起,却无一丝要逃离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