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官员们亦惊愕得忘了斥责。
皇后薨时,他们皆以为她是病故。毕竟那时她缠绵病榻多日,连太医都诊断不出是中了毒。
皇帝沉痛地闭上眼,馨雅心里是有他的。
只凭她留在他身旁,当他的皇后,她的心就是有他的!
夜翊珩也没想到母后竟是被夜雍杀死。
回想那时,母后罕见地对他有了关心,说让恒瑗长公主对他多加照顾。
还说他与季清羽是好兄弟,如此在江阳侯府中,他能感受到些许温情。
所以,他不是一个没人疼的小孩,只是母后疼爱他的方式不一样。
即便这份疼爱很少,但此刻他大为震撼,心头的空渐渐满了起来。
念及此,他攥着黎语颜的手越捏越紧。
黎语颜另一手攀上他的胳膊,感叹道:“殿下,母后不在好多年了,父皇一直未立新后。而彼时,母后为了父皇与殿下,即便被雍皇叔威胁,她都没离开你与父皇。殿下明知父皇对你下毒,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做好一个太子的本分。你们这一家三口啊,让我说什么好?”
皇帝眼眶含泪,很快泪水滚落。
“阿珩,父皇对不住你!朕不是个好父亲,也不是个好丈夫。在你幼年时,父皇没有尽到作为父亲的本分。在馨雅那,朕更不是个称职的丈夫。”
他一直未立新后,那是在他内心深处,有位置是属于陶馨雅的。
年少时爱上的少女,即便后续如何变化,那白月光似的存在无人能及。
想到陶馨雅是被夜雍所害,皇帝杀意涌起:“夜雍,贤妃,夜峥墨,你们可知罪?”
夜峥墨立时跪下:“父皇,儿臣不认夜雍,儿臣只认您!”
皇帝冷笑,久居皇位的威压尽显。
“朕最不喜有人冒充皇子,一旦冒充就是死!”
他在怀疑夜翊珩时,就命人下了诸多毒素,倘若他那时肯定夜翊珩不是亲生,就不是下毒那么简单。
只是怀疑,他都能下狠手。
对亲儿子尚且如此,此刻面对一个假儿子,他不使点手段就说不过去了。
夜峥墨浑身冷汗,辩解道:“可我是无辜的呀,今日之前无人跟我说起夜雍才是我爹。”
“你无辜?”皇帝反问,“前段时日,在你府邸,你妄图杀朕的太子,此罪便是死!”
夜峥墨颓然坐在地上,一旦失去皇子身份,昔日轻松可以逃过的罪责,今日便成了要命的重罪。
皇帝抬手指向夜雍与贤妃:“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更该死!”
夜翊珩拱手,淡声道:“父皇,还有其他人也该死。”
“哦?”皇帝眼眸一亮,含笑看向太子,“谁?”
夜翊珩清冷道:“宫里的太妃,宫外那位文太妃,姚州刺史父子,在京雍王的旧部。”
夜雍吼道:“夜翊珩,你不是人,我母妃年老……”
夜翊珩抬手打断他的话:“人坏与否,与年老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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