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瑗笑得温婉又酸涩:“阿颜,有空去我家玩啊。”
说罢,夫妻俩相携离开。
黎语颜思忖片刻,追了出去。
正厅外的拐角处,三人驻足。
“阿颜,你愿意的,对不对?”夜瑗笑意温和,含着希望。
“伯父伯母,不管如何,我一直将两位当成长辈。”黎语颜温声解释,“但认义父义母早先我便说不妥,而今我与清羽之间好似出了问题,那便是更不妥。”
她一直将季清羽当成朋友,起码他是她回京后,在京城的第一个朋友。
但不知何时起,这关系起了变化。
倘若她成了夜瑗与季连城的义女,那势必会时常出入江阳侯府,届时她又如何与季清羽相处?
夜翊珩与季清羽是表兄弟,他们幼时关系颇好,倘若可以她希望能化解他们的矛盾。即便不能,她也不能成为他们兄弟反目的罪魁祸首。
夜瑗季连城是聪明人,他们更明白自己儿子的心思,此刻面对黎语颜所言,两人颔首表示理解。
待黎语颜返回正厅,夜翊珩带人将礼品给夜瑗夫妇送去。
夫妇俩说什么都不肯带回礼品,夜翊珩不疾不徐道:“义女没认成,孤的岳父岳母也不好收这些礼。”
季连城叹了气,挥手让随从将礼品搬回了马车。
正厅内,云氏怜爱地抚摸黎语颜的面颊:“儿啊,你那么优秀,多的是人家稀罕你,为娘是既高兴又惆怅。”
夜玖插嘴:“母妃缘何惆怅?”
自昨儿定下婚期,夜玖便改了对黎家人的称呼。
云氏也不瞒夜玖,直言道:“女子容貌太盛,总会有不必要的麻烦,我儿又那么聪慧……”
云氏没有继续说,她是真怕旁人觊觎她的女儿,届时他们在北岚城,远水救不了近火。
这便是她同意女儿嫁给太子的最直接的理由。
在她看来,太子殿下便是储君,将来会继承皇位,如此便可护着她的女儿。
可那时,女儿便将离开她这位当娘的,一想起这点,云氏心里便空落落的。
黎语颜伸手环住云氏的肩头:“女儿定会顺顺利利的。”
待夜翊珩回到正厅,便看到几个女人围在一处。
听到脚步声,黎语颜抬首,对黎燃道:“父王,女儿与殿下有要事找您。”
黎燃自然知晓是何事,遂开口:“那去为父的书房。”
嘱咐夜玖照顾好云氏,黎燃便带着黎语颜与夜翊珩去了自个书房。
屏退书房内伺候的下人,黎燃掀袍坐下。
“殿下请坐!”他抬手,“颜儿也坐吧。”
“父王,女儿站着好了。”说话间,黎语颜拔下头上的细长步摇,“父王若准备好了,女儿这会子便实行催眠之术。”
黎燃有些紧张,双手捏着交椅的扶手,手心隐隐出汗。
他自问上战场都没这般紧张,心脏怦怦直跳。
“颜儿,为父要不要吃点什么药?”
“不用吃药。”黎语颜轻轻捏着手中步摇,宽慰道,“父王不必紧张,催眠之术就好比重新梦了一场。” ', ' ')